左手捏拳輕輕擊打手心,陸依萍笑著說:“我帶著我媽離開了還不是天大的好處?雪姨,你好好想想吧,你一直不想讓我媽走的遠遠的嗎?現在不就是個機會?”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我先走一步了。”
陸依萍走了之後,王雪琴還坐在遠處,看著陸依萍小碎步走出去,心中有著濃濃的違和感,若是以往,陸依萍是不會這樣說話的。喝了一口咖啡,眉頭更是凝成了一團,她也是不愛咖啡的味道的,尤其是黑咖啡,和中藥差不多。想來也是陸振華自己失了人心,那頓鞭子把陸依萍打得都不像陸依萍了。王雪琴的眉頭慢慢舒展,原本自己偷拿著陸振華的錢做些事情,有些愧疚,現在倒是消散了不少。連自己的親身骨肉看到自己的父親帶了綠帽子也不甚關係,只在乎自己的母親。對她而言,她又何必替陸振華操心?只是想到病床上失去了生氣的夢萍,又忍不住揉揉眉心,若不是她的事情,前段日子就同魏光雄一走了之了。
想到了夢萍,王雪琴嘆了一口氣,或許她不是一個好妻子,但是絕對是一個好母親,想到不如這段時日照顧夢萍,還有陸振華保險櫃的東西沒有掏空,就再勸勸光雄,自己多在上海待一段時日。王雪琴的雙手十指搭成塔尖狀,若是留下來,就不妨順手把傅文佩趕出上海算了。王雪琴眼睛一轉,只是自己成了陸依萍的驅使,心中多少有些慪,想要找人教訓陸依萍一頓。
等到陸依萍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天氣正好,陽光和煦,微風吹動著脖頸上繫上的絲巾,陸依萍想,今天真是一個美好的一天,或許她應該去趟美院找方瑜,沒幾天時間,她就要離開上海了。至於說王雪琴,在大上海學到的最好的本事就是察言觀色了,陸依萍可以瞧得見王雪琴的動心,不如直接帶上媽,一塊兒去北平,去杭州。
☆、拜見陸振華
晚上回家的時候;就同傅文佩說了要去北平的事情了。
傅文佩眼眸都是負責,忍不住想到了早逝的心萍了;強壓下心中的酸楚,臉上帶了些微笑聽著依萍絮絮叨叨。
“媽;我們收拾東西,先去北平。子默說,現在北平訂婚,然後我們在一起去杭州結婚。”陸依萍對傅文佩說道。
“那什麼時候去和你爸爸說一聲。”傅文佩沉吟半晌說道:“你之前說不告訴他;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現在要嫁人了,如果要是連人都不領著去看一下,不太妥當。”
陸依萍有些頭疼了;她是不願意同陸振華說這件事情的;只是婚姻大事,若是不知會一聲也不大好。只好皺著眉頭說:“我同子默說一聲,這兩日就去吧。”
傅文佩像是放下了心頭大患一般鬆了一口氣,撫摸陸依萍的額髮,“哪家父親和女兒有隔夜仇呢?”
陸依萍不說話,心中想著,這件事情還是早早解決了的好。還有同陸振華的確實不是隔夜仇,是一世仇。
第二日的時候,便同子默說了這件事情,子璇也托腮坐在一邊:汪子默說道:“是要去拜會的。”
汪子璇自然知道陸振華同傅文佩的糾葛,對陸振華心中卻是不喜,皺皺鼻頭說道:“那他也要一塊兒去北平?”她還不知道陸振華打了陸依萍的事情,不然厭惡只會更盛。
陸依萍不想去想這麼多,只是說道:“去拜會了就知道了。”
因為陸依萍不想拖太久的時候,就由原本的明日去拜會挪到了下午。就由汪子默和陸依萍一塊兒去了。時間定的緊,汪子默就去買些東西,陸依萍回去梳洗打扮一番。
傅文佩對福熙路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她被趕出了那裡,尤其是王雪琴的放話若是再見到她死皮賴臉的回來,定要她好看。傅文佩知道王雪琴是個撒潑的,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五六年,也是不願意過去的。便只是殷切地幫陸依萍梳著頭髮,幫她妝扮。同時絮絮叨叨:“你的性子就是急,明日裡再去豈不是更好?昨日說了這件事情,今日就過去?”
其實汪子默也覺得今日太過於衝忙了些,只不過陸依萍內心中並不把陸振華當做親人,敷衍過去就算了。再說了,既然決定訂婚結婚了,還要同方瑜說上一聲,然後收拾東西,告訴李副官等人。“不過是知會他一聲罷了。”
傅文佩知道陸依萍心中對陸振華有怨氣,只是嘆口氣,不再多言。撫摸著陸依萍的頭髮說道:“之前的頭髮留得長,還是再留長吧,穿旗袍好看些。也是要嫁人的人了,不能老做姑娘家的打扮了。”
“好。”
吃過飯沒有多久,院子門口就響起來叩門聲,陸依萍推開院落的大門,汪子默滿是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