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說,“他不會放我走的,起碼不是現在。”
“你想離開?”何書桓說。
“今天之前這樣想,今天這一大巴掌,大概我還會繼續留在大上海吧。”陸依萍淡淡地說,“我也想通了,好好賺點錢,然後,然後……”
“什麼然後?”何書桓說,“你這樣有什麼將來可言?”
“那我有什麼辦法。”陸依萍說,“今天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下一次,恐怕就是真的被推入地獄的時候了。”
何書桓不說話,皺著眉頭,“或許他還會講道理,你雖然唱得不錯,但是隻要你離開,他也不會太為難啊。”
“講道理。”陸依萍說,“不是什麼地方都可以講道理的。”
何書桓這回也不說話了。
“好了,你也別為我的事情發愁。”陸依萍微笑著說,因為真心在考慮和何書桓的事情了,所以對他的話也多了些,“起碼秦五爺對我保證了我的安全,只要我安安心心在大上海唱歌就好。”然後在心裡接了句,反正也唱不了幾年,到時候再出國或者是去香港,一切從頭開始罷了。
22、往事難忘 。。。
“你怎麼了?依萍?”傅文佩有些驚訝地看著額頭上有著明顯傷痕的陸依萍,一臉心疼,陸依萍的臉頰也被秦五爺扇了一巴掌,但是並沒有痕跡。秦五爺打人很有技巧,雖然很疼,但是並不會留下手印,只是陸依萍的額頭著實是個意外。秦五爺也是不想的,陸依萍這樣傷了臉,只能讓她多放幾天假,就當做是一個棒槌一個甜棗中的甜棗了。
“剛剛下班的時候不小心磕著了。”陸依萍說道,一直望進去那秋水翦眸,時光衰老了她的容顏,但是一雙眼睛卻清澈如故,可以想象出當年有怎樣的風華。回想起自己的姐姐心萍,精緻的容貌,和傅文佩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讓陸依萍不禁有些懷疑,那陸振華的那位萍萍真的有如那麼漂亮嗎?還是逝去的歲月中,逐年累積,越發加重了自己心中的地位美化了那位萍萍。
思緒飄回,這雙眼溫柔清亮,裡面含著淡淡的憂愁和對自己的關心,陸依萍心中也是淡淡的溫暖,雖然傅文佩聖母了些,但是這樣的人胸懷大愛,有時候也不得不佩服,尤其她在真心愛著自己的情況下。
“怎麼這麼不小心。”傅文佩把陸依萍落在座位上,把她身上的小挎包取下放在一邊,“我去給你拿藥。”
“恩。”陸依萍輕聲應著,等到傅文佩離開了客廳微眯著雙眼,她在想秦五爺的話,事到如今她倒不如安心賺這錢了,多思無益。只是心中忐忑秦五爺真的會兌現他的話嗎?把她放入他的揮下,不讓別人動她?陸依萍發現自己曾經的想法還是太天真,雖然成了大上海的神必然是可以免受這些的,但是在成神之前,可能各路牛鬼蛇神都會注意到她!眼下也只能相信秦五爺走一步算一步了,實在不行就逃出上海,這個年代的照片如此模糊,戶籍管理也不如後世來得嚴格,她要是真逃出去了,其他人又奈她何?只是,陸家可以不管,方瑜和傅文佩還是要再想想辦法的,這是下下之策。
正想著傅文佩拿著碘酒和棉球就出來了。
“你看看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麼馬虎。”傅文佩一邊唸叨,一邊輕輕擦著陸依萍的傷口,生怕動作太大了,弄痛了她。
陸依萍並不說話,額頭上有著清涼和火辣辣的雙重感受,聽著傅文佩的碎碎念念,和曾經作為路萍萍的記憶糾纏到了一處,陸依萍強壓下自己的心中酸楚,不能回憶,不能看。她的眸子瀰漫上了薄薄的霧氣,眨眨眼,陸依萍讓自己不要落淚。
傅文佩卻以為自己下手重了,“就快好了。很疼嗎?”
“不疼的媽。”陸依萍說。
“亂說話。”傅文佩不贊同地說,“這麼大的口子,磕得這樣嚴重還不疼?”
兩人無言,直到傅文佩處理好了陸依萍的傷口。“好了,下次小心點。”
“媽,給我唱首歌吧。”陸依萍說道。
“什麼歌?”傅文佩問道。
“《往事難忘》。”陸依萍說道。
傅文佩失笑,“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
“唱吧,我想聽聽。”陸依萍仰著臉說道。
“你可記得三月暮初相遇往事難忘往事難忘
兩相偎處微風動落花香往事難忘不能忘
對我重唱舊時歌最歡喜往事難忘往事難忘
對我訴說老故事最甜蜜往事難忘不能忘”
傅文佩的聲音不似陸依萍的聲音那般帶著少女的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