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關係的。”方瑜的朋友叫做馮潔的,推了方瑜一小把,方瑜一個踉蹌,她的距離和陸爾豪更近了些,“不用管我啦,我先走了,再見!”說完對著方瑜吐吐舌頭,就跑了。
方瑜往後退了一步,看到朋友離開了,皺皺眉頭,然後對陸爾豪說道:“那你說說什麼事情吧。”
“關於依萍的職業。”
方瑜一聽就知道為什麼陸爾豪會來了,作為依萍的朋友,她對依萍自然很是維護,不願意別人聽到他們兩人的談話。“我們找個涼亭談吧。”依萍以前是常常來她們學校的。
“你知道?!”陸爾豪說了昨晚陸依萍在大上海唱歌的事情,發現方瑜沒有任何反應,恍然大悟。
“恩。”方瑜點頭。
“你是陸依萍的好朋友,那你為什麼不去勸阻她?!”陸爾豪有些激動。
“你冷靜點。”方瑜皺著眉頭,看眼前的陸爾豪。
陸爾豪深吸一口氣,不願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失了冷靜,說道:“好,我冷靜,你不是她的好友嗎?”
方瑜搖搖頭,想到曾經陸依萍的話,嘆了一口氣,“我又何嘗沒有去勸她,總歸她心裡有主意就好。”
“她有主意?!”陸爾豪的聲音又忍不住大了些。“她的主意就是在大上海?”
方瑜就算是心中也為陸依萍的事情覺得有些不妥,但也容不得陸爾豪這樣說自己的好友,“好了,如果要是你說的就是這個,就不要多說了。”
“其實這是其一。”陸爾豪說道,“說實話,那天我和如萍看到依萍在大上海,簡直要發了狂,然後她又是那樣的態度,我真的想著,她要是墮落就由著她墮落好了。可是,方瑜,我忽然又想到了你,就算陸依萍深陷泥潭,我也不希望她毀了你,如果說她要墮落也就算了,但是絕對不能拉上你。”
方瑜低頭不語,陸爾豪的話讓她心中充滿了一種古怪的感覺,眼前這人似乎是關心自己,只是這話,卻不知道為何讓人覺得有些彆扭。忽然想到,雖然陸依萍冷淡厭惡地稱呼他為“那邊的哥哥”,但是總歸有血緣關係。自己不過和他一面之緣,他居然更加關心自己而不是他的親妹妹,這樣一想,便知道剛剛的違和感出自哪裡了。心中湧起一種無力感,搖搖頭說道哦啊:“我不會墮落的,至於依萍,她也不會。”
“她怎麼不會?”陸爾豪說道,“她在臺上唱得什麼歌,扭扭捏捏,情情愛愛,一聽就不自重!說不定早就有了自己的恩客了。”
方瑜也怒了,“我雖然是個藝術生,也讀過幾本書的,魯迅先生說了:‘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只是我沒有想到,作為哥哥居然能這樣惡意地揣測自己的親妹妹,莫不說依萍現在只是唱唱歌,就已經在你心中有了一萬個骯髒的念頭。依萍明明沒有做什麼,你就能這樣想他?!我從來不知道有這樣的哥哥!今天算是長了見識。”心中更加為陸依萍不值得,明明是一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女孩子,偏偏勝在這樣複雜的家庭,雖然說是僥倖託了已故姐姐“心萍”的福,但是來了上海,被趕出了陸家加上傅文佩身體不好,還負擔起了一個有著瘋癲女兒的家庭,日子並不好過。而想到那個女孩子可雲,方瑜也是隨著依萍見過的,見過瘋瘋癲癲的樣子,也見過她清醒時候,慘白著臉微笑地說道:“爸爸,把我綁起來吧。”心裡更是一陣陣難受,懷裡抱著的書本不禁攏得更狠些。
陸爾豪被這樣一搶白,臉上的血色全無,往後倒退一步,一臉不可思議地低吼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誤會我?我原本是好心過來提醒你陸依萍的事情,不希望你和她一般,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所以說,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方瑜搖搖頭,說道:“我和你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的想法,我不明白不瞭解,我和依萍是一國的。”
又是一場不歡而散,方瑜攏著懷中的書本慢慢走開,心裡想著陸依萍總是報喜而不報憂,說她在舞廳裡很好,只是心裡被陸爾豪這樣一說有些擔心依萍。便決定還是要去大上海舞廳去看一看。就算是龍潭虎穴,那麼依萍既然去得,她又如何會去不的?
等到方瑜晚上真的來到了大上海時候,心裡又多多少少有些生了怯。大上海舞廳的招牌在這個夜晚閃爍,顯得更是無比的光亮。
“方瑜?”一個聲音有些猶豫地在她身後響起。
方瑜回頭,正好看到汪子默身邊還有一個穿著時髦的女孩子並一個西裝男士走在一塊兒。
“汪教授?”方瑜認出來了喊她的正是之前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