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和蕭詡卻無此困擾,夫妻兩人私下無話不說。朝堂紛爭,後宮事務,信手拈來,毫無忌憚。
“就這麼讓他們就藩,白白便宜他們了。”
顧莞寧淡淡說道:“藩地的稅賦都歸藩王,倒讓朝廷幫著養藩地的駐軍。往日是皇祖父慣著自己的兒子,別人管不著。現在是你這個侄兒做皇帝,天底下沒有叔叔佔侄兒便宜的道理。以後藩地駐軍的軍糧,讓藩王們自己想辦法。正好給朝廷省下一大筆開銷。”
藩王們富庶得流油,讓他們出出血。也免得他們像齊王那樣,將金銀都用來暗中豢養死士暗衛。
蕭詡聽得眼睛一亮,脫口而出:“好主意!過兩日,我便讓御史臺上奏摺!”
這種事,當然無需天子親自出馬。
顧莞寧見蕭詡想也不想便聽自己的意見,心中微暖,口中故意說道:“你和我商議朝政之事,聽取我的建議,不怕傳出去讓人恥笑?不怕九泉之下的皇祖父知道了生氣?”
蕭詡凝視著顧莞寧,緩緩說道:“阿寧,前世你為太后,執政時英明果決,行事果斷,我都一一看在眼底。平心而論,更甚於我。”
“在我心裡,你不僅是我的妻子,是我兒女的親孃,更是世上最值得信任依賴之人。”
“有這麼好的幕僚在身邊,我當然要時常請教才對。”
這世上,一個男子給妻子最大的尊敬,莫過於將她視為自己的知音。
顧莞寧眼眶微熱,一陣陣暖流在心中湧動。她一時說不出話來,便將自己的頭靠在蕭詡的胸膛處。
隔著薄薄的衣衫,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溫暖有力。
“聽見我的心在說什麼了嗎?”蕭詡低低地笑道:“它在不停呼喚你的名字。”
顧莞寧唇角微微揚起,忽地張口說道:“過幾日,我便讓四妹出宮。”
蕭詡早已猜到顧莞寧的打算,點點頭道:“好。”
他沒問顧莞寧到底要怎麼做。
她既已安排妥當,無需他多管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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