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而戰。”
“讓我有機會,堂堂正正地立於世人面前。”
……
顧莞寧攥著信紙,鼻間陣陣酸楚。
胸膛湧動的怒火,全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擔憂。
這個傻小子,生平從未殺過人見過血。便是上了戰場,又能做什麼?
在地上跪了許久的玲瓏,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見顧莞寧目中怒意盡去,一顆心也落回原位。然後悄悄衝琳琅使眼色。
快替我說說情。膝蓋都快跪麻了!
琳琅哭笑不得,悄悄瞪了玲瓏一眼,然後上前兩步,輕聲問道:“娘娘是否要召珊瑚前來問話?”
珊瑚和季同是夫妻。季同領著侍衛隨沈謹言出京,定會給珊瑚留信。
這一招禍水東引倒是不錯……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對。
玲瓏衝琳琅偷偷一笑。
顧莞寧頭也沒回,淡淡說道:“行了,你們兩個也別揹著我擠眉弄眼的了。玲瓏起身吧!”
玲瓏也沒臉紅,先謝了恩典,然後起身而立。
琳琅同樣一臉鎮定,告退之後,很快叫了珊瑚進來。
……
珊瑚和季同成親之後,生了一子一女。平日進宮伺候的時間不及琳琅等人。近身伺候的機會就更少了。
珊瑚顯然清楚是怎麼回事,進來之後便跪了下來:“奴婢昨夜不在宮中,季同臨走之前,和奴婢道別。也特意叮囑奴婢,暫時先別聲張。奴婢便應下了。”
顧莞寧目光一掃,神色不見喜怒,聲音十分冷淡:“你嫁給季同,夫為妻綱,你處處以他為先,本就是應該的。”
珊瑚:“……”
原本還算鎮定的珊瑚,面色倏忽蒼白,目中露出倉惶:“娘娘,奴婢絕無此意,懇請娘娘息怒,聽奴婢一言。”
顧莞寧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珊瑚心神巨震,哪裡還敢有半點隱瞞:“去邊關之事,是沈公子的意思,季同也十分贊同。他唯恐娘娘攔下沈公子,他也沒機會再去邊關。所以才會先暫時瞞下不說。別無他意!”
“他生平從未求過奴婢什麼事,這是第一樁。奴婢實在不忍拒絕。再者,世子去邊關領軍,一定十分危險。沈公子醫術高明,季同身手過人,或許都能幫得上世子。奴婢思來想去,才應了下來……”
一向少言的珊瑚,今日顯然是真的急了,口中如連珠炮一般不停地解釋。
顧莞寧依舊面無表情。
珊瑚急得快哭出來了,一邊磕頭一邊哽咽求情:“娘娘,是奴婢錯了。以後奴婢再也不敢瞞著娘娘了。求娘娘讓奴婢留在椒房殿,不要將奴婢攆走。”
玲瓏和琳琅也未料到顧莞寧動了這麼大的火,心中俱是一沉,一起跪下為珊瑚求情。
“求娘娘開恩,饒過珊瑚這一回。”
“是啊,珊瑚已經知錯了。娘娘就饒了她吧!”
顧莞寧出了心頭悶氣,才慢悠悠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要攆珊瑚走了?”
眾人:“……”
三人一起抬頭,或淚眼婆娑,或滿面疑惑,或眉頭輕蹙。
相反,顧莞寧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我就是隨口說說罷了,沒想到,珊瑚這般不禁嚇。你們兩個也跟著湊熱鬧。”
原來是虛驚一場!
珊瑚長長鬆了口氣,立刻擦了眼淚,端端正正地叩首謝恩。
倒是玲瓏,很快反應過來被捉弄了,一邊起身一邊嘟噥:“娘娘竟也學會嚇唬奴婢捉弄奴婢了……”
琳琅立刻扯了扯玲瓏的衣袖。
玲瓏話鋒一轉,陪笑道:“說到底,還是奴婢們做的不對。娘娘嚇唬奴婢,也是為了讓奴婢受教訓長記***婢應該謝過娘娘才是。”
本欲板起臉孔的顧莞寧,不由得笑了起來:“罷了,這次便饒過你們。絕不允許再有下一回。”
玲瓏也暗暗鬆口氣,衝琳琅感激地一笑。
果然還是琳琅最熟悉顧莞寧的脾氣。
……
顧莞寧未曾命人追回沈謹言,默許了沈謹言追隨顧謹行的舉動。
顧家為顧謹行請旨出戰之事,滿朝文武皆知。也因此,顧謹行領著顧家侍衛出城一事,不乏矚目之人。
沈謹言一同隨行的舉止,在短短一日間便流傳開來。
眾人口中不便議論,心裡少不得要感嘆一回。
這個沈謹言,雖然出身不堪,到底是在顧家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