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一個是好下場?
衡陽公主和李側太妃抱頭而哭。
哭了許久,李側太妃才用袖子擦了眼淚,又用手為衡陽公主擦拭淚痕:“衡陽,別哭了。”
“我們母女兩個安然活了這麼多年,以後也一定能好好活下去。”
“只是,你一定要記下,絕不能驕矜大意,更不能輕易得罪你皇嫂。丹陽的下場你也看見了……”
衡陽公主哽咽著點頭:“母妃放心,我以後自會小心。”
……
波濤暗湧流言紛擾中,椒房殿裡的顧皇后依舊泰然自若,穩坐中宮。
小皇子還小,雖有乳孃照顧,也要耗去她的不少心思。還有大半時間要待在福寧殿守在蕭詡身邊,無暇顧及宮務。
好在十歲的阿嬌已經頗有其母風範,打理起宮務來有模有樣。
顧莞寧也存了鍛鍊阿嬌的心思,便將大半宮務交到了阿嬌手中,再有傅妍林茹雪幫忙,自不會出什麼紕漏。
錢大夫和徐滄俱住在福寧殿裡,每日研究如何給蕭詡治病。徐滄醫術精妙,錢大夫也不遑多讓,更兼之有了具體的方向,不再像原來那般茫然無頭緒。
半個月過去,蕭詡的病症未見好轉,卻也未再惡化。雖躺在床榻上,身體倒是調養得不錯,瘦削的臉孔也有了血色。
顧莞寧看在眼裡,也覺得十分欣慰。
“阿寧,你這些日子瘦了許多。”
蕭詡注視著顧莞寧清瘦的臉孔,目中露出憐惜:“你生小四傷了元氣,本該諸事不管,安心將養。現在卻不得清閒,整日為我操心忙碌。我實在於心難忍。”
顧莞寧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不忍心,便早日好起來。”
蕭詡笑著嗯了一聲,目光靜靜地落在顧莞寧的臉上。
一旁的小貴子衝眾內侍使了個眼色,很快,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寢室裡只剩帝后兩人。
顧莞寧輕輕依偎在蕭詡身側,蕭詡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低聲問道:“我已命傅卓代我下了一道密旨給舅兄,命他全力搜尋蕭睿和吐蕃國師的下落,並將他們活捉回京。”
活捉比刺殺更難。
如今邊軍正和吐蕃在交戰,正是風聲鶴唳彼此戒備提防之際,在這樣的情形下,想潛入吐蕃陣營中活捉吐蕃國師和蕭睿師徒,談何容易?
蕭詡故作輕鬆,不過是為了寬慰顧莞寧罷了。
顧莞寧將心頭那一點苦澀壓了下去,低聲說道:“此事急不得。你先安心養著身體。”
蕭詡也不再多言,話鋒一轉,說起了御史們聯合上奏之事:“……此事必有人在背後唆使慫恿,否則,他們絕無這等膽量。”
奏摺雖被半路攔下未至聖前,不過,目的已經達到了。
眾人明面上不敢說,私下卻少不了議論猜疑。顧莞寧的“賢后”之名顯然是不保了。
顧莞寧扯了扯唇角:“嘴長在他人身上,別人想說什麼,都由得他們,於我絲毫無損!”
不在意的事和人,又豈能傷害到她一星半點?
她真正在意的,唯有他而已。
顧莞寧未出口的話,俱在目中流露出來。
蕭詡心中湧起無限柔情,用力將她摟緊,在她耳邊喟然輕嘆:“阿寧,我此生何等有幸,竟有你相伴。”
他前後兩輩子最大的幸事,便是娶她為妻。
顧莞寧目光一柔,輕聲道:“所以,你一定要長長久久地活下去,我們做一世夫妻。你若半途離我而去,我便悄悄在宮中養幾個俊俏內侍。”
蕭詡:“……”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顧莞寧抬頭看了臉色發綠的蕭詡一眼,沉重的心情頓時輕快了許多,嘴角也有了笑意。
蕭詡故作兇狠地俯頭,在她唇上用力親了一口:“這世上哪有比我更好的男子。你已經被我養刁了胃口,除我之外,誰也看不上了。”
顧莞寧輕笑不已。
久違的笑顏,令蕭詡心中陣陣悸動。忍不住又俯下頭,在她唇邊溫柔流連。
……
略顯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帝后的親暱低語。
顧莞寧臉頰微紅,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問道:“有何事稟報?”
門外響起琉璃有些慌亂的聲音:“啟稟娘娘,有宮人來報信,說安平王妃在寢宮裡吞金自盡。”
什麼?
顧莞寧先是一驚,然後皺起眉頭,沉聲問道:“人可曾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