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
正小聲嘀咕著,阿奕和俊哥兒也邁步走了進來。
……
虎頭謙哥兒立刻若無其事地站直身子,笑著迎了上去。彼此打趣幾句。
阿奕顯然也沒睡好,面色暗淡,遠不及往日。不等謙哥兒虎頭追問,阿奕便主動道:“昨日回宮,父皇母后都訓斥我了。說我不該主動生事,更不該仗著儲君的身份為所欲為。”
“現在想來,我昨晚確實太過沖動。”
“父皇母后說的對。我平日被眾人追捧,行事肆意慣了。在外行走,便也覺得人人都該順著我的心意。”
阿奕的話語中滿是後悔懊惱:“好在昨日沒惹出大亂子,你們也無人受傷。否則,我真無顏見你們了。”
謙哥兒立刻出言安慰道:“這怎麼能怪殿下。也是那個周瀟態度囂張,語出不遜,一張口就招惹傅家妹妹。換了誰也無法容忍。”
虎頭接過話茬:“是啊!殿下不必為了這點小事耿耿於懷。”
阿奕打起精神應道:“總之,此事於我而言,也是一個教訓。我日後當以此事為鏡,說話行事應謹慎。”
俊哥兒也從阿奕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張口勸慰阿奕一番。
眾人輪番勸慰之下,阿奕心情漸有好轉。目光掠過謙哥兒虎頭面色不佳的臉孔,心中隱約猜出幾分,卻只做不知,並不追問。
連謙哥兒和虎頭都能看得出來的事,他這個親弟弟如何看不出來?
表弟們再親,也不及他和阿嬌的姐弟情意。
事關阿嬌的終身大事,他自是盼著阿嬌能嫁一個優秀出色又鍾情的夫婿。
……
散學後,眾人聚首。
眾人各懷心思,隨意說了幾句,便各自散去。
阿奕跟著阿嬌去了寢宮,屏退左右,試探著問道:“阿嬌,你覺得那個周梁如何?”
阿嬌警覺地看了過來:“你為何忽然問這個?我和他萍水相逢,對他的性情脾氣又不熟悉,哪裡知道他如何。”
阿奕翻了個白眼:“在別人面前遮掩也就罷了。在我面前有什麼可害臊的。昨晚你看周梁的眼神,連我看著都覺得臉紅。”
“你若中意他,我這便命人去仔細查一查他的底細。”
阿嬌:“……”
阿嬌的臉龐悄然紅了一紅,然後踹了阿奕一腳:“不要你多事!”
阿奕“誒喲”一聲,直抽涼氣:“我這是關心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怎麼還踹我?像你這等易怒的暴躁脾氣,以後得找一個性子溫柔肯讓著你的駙馬才行。”
“其實,謙表弟虎頭表弟都不錯。奈何你對他們兩個就像對我這個弟弟一樣,生不出男女之情。勉強嫁了,心中總有些遺憾。既是如此,便另選一個駙馬也好。”
“我昨晚一直在留意周梁,他身手更勝你我,才學不必說,年少會元,總不會差。又生得十分英俊。”
一邊說,一邊瞥著阿嬌的神色變化:“說起來,比我還俊了那麼一點點。也勉強能配得上我的阿嬌姐姐了。”
阿嬌俏臉更紅,瞪著阿奕:“你還說!”
阿奕樂不可支:“芳心萌動,情竇初開,竟然還會害羞了……誒喲!”
阿嬌惡狠狠地擰住阿奕的耳朵:“再多嘴半個字!今兒個我就痛揍你一頓!讓你三天沒臉去見蕙妹妹!”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阿奕連連告饒,耳朵吃痛,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阿嬌臉紅了又紅,恨恨地鬆了手。想了想又叮囑道:“此事你別告訴母后。”
阿奕想也不想地點頭應下:“放心,我絕不說半個字。”
……
阿奕確實信守承諾,在顧莞寧面前決口未提。
可惜,顧莞寧早已從阿嬌的異樣中窺出蛛絲馬跡。短短一日功夫,便已將周梁的底細查得清清楚楚。
周梁,金陵知府周昌之子。
周昌年輕時是出名的才子,未滿二十便高中,因相貌俊雅,被元佑帝點做探花郎。然後進翰林院做了編纂。幾年後,被放任金陵做了知府。
周梁年少聰穎,天賦過人,十歲便考中童生,十六歲便考中舉人功名,還是頭名會員,名噪金陵。
可惜周昌六年前病重離世,周夫人哀傷過度,一直纏綿病榻,於三年前亡故。周梁為母守孝,耽擱了來年的會試。領著幼妹寄住在自己的二叔家中。
如今孝期已過,周梁自是進京赴考。至於那個周瀟,至今連個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