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總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這個謙哥兒!
顧莞寧眉頭微動,下意識地說接了話茬:“子肖其父!和他親爹年少時一般模樣!”
話一出口,頓知失言。
果然,天性敏銳的阿嬌立刻察覺異樣,明亮的目光在顧莞寧的臉上瞄來瞄去:“母后,你為何這麼說?莫非羅伯父年輕時曾有過中意的姑娘?”
可惜,顧莞寧面色平靜,並未露出半分破綻:“誰都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少年方慕少艾,也不稀奇。”
阿嬌眼珠轉了轉,忽地笑道:“羅府和定北侯府只一牆之隔,羅伯父和母后也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吧!”
母后容色傾城,冷豔明媚。年少之時,不知何等美麗。
一起長大的少年郎,豈能不為之傾心?
這個鬼靈精!
顧莞寧擺出母后的威嚴:“陳年舊事,不必再提。”
阿嬌眼珠又是一轉,促狹地笑道:“母后不願多說,那我便去問父皇。想來父皇一定樂意告訴我。”
顧莞寧:“……”
顧莞寧哭笑不得,白了阿嬌一眼:“胡鬧!再多嘴,我便留你到二十再成親。”
阿嬌:“……”
薑還是老的辣!
阿嬌立刻陪笑:“是是是,都是我多嘴。母后千萬別惱。我什麼都不問了,這便回寢宮去休息。”
……
阿嬌走後,蕭詡便進了寢室。
顧莞寧扶著額頭,蕭詡很自然地走近,伸手為她輕按額頭:“怎麼了?莫非阿嬌淘氣,惹你動怒了?”
“這倒沒有。”顧莞寧笑著嘆氣:“我只是有些感慨。孩子是真的長大了!便如花苞一般,到了盛放之齡。我們兩個,想攔也攔不住。還是早日下旨賜婚吧!”
少女一旦動了芳心,其熾烈渴切可想而知。
顧莞寧是過來人,自能體會到阿嬌的心思。阿嬌羞於張口懇求,她這個當孃的總得體恤一二。
女大不中留啊!
蕭詡這個為人親爹的,立刻便吃味起來:“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待阿嬌十八歲再成親!這才十六,還有兩年時間,這麼著急做什麼。”
顧莞寧笑著嗔怪:“先賜婚,定下婚期。如此阿嬌的心也就徹底定了。也能讓謙哥兒徹底歇了這份心。拖延下去,毫無益處。”
蕭詡毫無原則地改了主意:“皇后娘娘所言極是。”
顧莞寧:“……”
油嘴滑舌,改也改不了。
顧莞寧笑著瞪蕭詡一眼:“整日就會說些甜言蜜語哄我!”
蕭詡將她摟進懷中,低低一笑:“甜言蜜語,確實沒什麼誠意。不如我以實際行動來剖白心意如何?”
顧莞寧啐了他一口。
蕭詡咧嘴一笑,俯頭一吻。
……
時間一晃,七日即過。
最後一日作畫,謙哥兒顯得格外安靜沉默,細細地最後潤色。
這一幅畫,六尺高三尺寬。
以樹和鞦韆架為背景,美麗英氣的少女站在樹下,略略側頭,笑容爽朗明媚,令天上烈日也為之黯然失色。
畫上少女如真人一般大小,惟妙惟肖,宛如阿嬌在畫上活了過來。
阿奕立在一旁,驚歎不已:“謙表弟,你這幅畫實在畫得極好。”
謙哥兒在練武上天分不高,擅長丹青。在一眾少年少女中,無人能及。這一幅畫,更是謙哥兒嘔心瀝血巔峰之作。
阿嬌走過來一看,也是格外喜歡:“謙表弟,你畫得真好!”
謙哥兒笑了一笑。
他將所有的情思都寄於畫筆,將所有求而不得的痛苦惘然都拋在一旁,將所有對阿嬌的戀慕都傾注其中。
他從未畫過這麼好的畫作!
想來,以後也畫不出了。
阿嬌越看越喜歡,張口央求道:“謙表弟,這幅畫我實在喜歡。你送給我如何?待公主府收拾妥當,我便將這幅畫掛在書房裡。”
對她百依百順的謙哥兒,此次卻張口拒絕:“不,我要自己留著。”
阿嬌猶不死心,笑著說道:“我送你一匹寶馬,再添一副弓箭,權當是交換如何?”
謙哥兒依舊不肯:“不換。”
阿嬌:“……”
瞧瞧,青梅竹馬的情意真是禁不住考驗。以前還說過什麼都聽她的,現在她有了意中人,謙哥兒便不肯聽她的話了。連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