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李潤手無寸鐵,無力回擊,只得咬牙忍住。
武四爺觀他這般窩囊無用,恃強凌弱之心漸長,大笑著命隨從往死裡打,勢必給他一番教訓嚐嚐。妓館內其他人一時安靜下來,整個妓館內充斥著放肆的大笑聲與隱忍悶哼的痛楚聲,有人抱著看戲的心,有人則心生惻隱,卻無一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鴇媽媽們也不敢去惹這一個二世祖,觀這受打之人面生的很,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去了。正在眾人以為要鬧出人命之時,突有一人冒然闖入,他滿口仁義道德,指著武四便是一番怒目痛斥。
這冒然者姓賀名寬,家系湖州人士,他今日之所以會來此地,不過是叫幾個好友強行拉來罷了,幾人正坐在屋裡聽曲兒,哪知屋外便傳進聲聲殘暴,幾人心下大驚,不由推開門看。
他的幾個好友似是早已見怪不怪,觀他欲管閒事,便一齊將他拉住,嘴上直勸他莫要惹禍上身,因此毀了前程。
賀寬家境貧寒,自然懂得其中之意,他攥緊拳頭立在門邊忍著,看著兩名隨侍節節退敗,招招勢弱,他心下便是發急,待再瞧見那清瘦病弱的男子咬緊牙關不吭一聲的堅韌模樣,他便再忍不住,掙開好友的桎梏,氣血上湧地一下衝上前,張口就是一番慷慨激昂地痛斥與責罵。
妓館內霎時安靜下來,不少先前瞧熱鬧的皆有些面紅耳赤起來,武四爺自覺大失顏面,命隨從別再去揍那襄王李潤,轉而都將拳頭招呼到他的身上來。
襄王李潤得以喘息,他揩了揩唇邊的鮮血,隱忍著痛楚與恥辱站起來,勉強穩立住身子後掏出藏在胸前的玉牌,“大膽刁民,本王在此,還不住手!”
武四先是微驚,隨後不確定地湊近一看,當下駭得面色如紙,跪地求饒不說。一時間方才圍成圈瞧熱鬧的人俱是一副冷汗津津,磕頭求饒聲不絕於耳。
襄王只冷冷哼上一聲,命隨侍抬起地上不省人事的賀寬,面色陰沉地離去。
他這一離去,餘下眾人便知這事未完,果然,不過轉瞬的功夫,整個祁安城的百姓口中皆在說叨此事,百姓口中皆道襄王微服入得妓館尋求樂子,為著見那天香樓頭牌潘憐憐,竟與武四爺發生衝突,乃至被武四爺一番拳打腳踢,口吐鮮血,景況好不殘酷,最終想是無法,只得亮出親王的身份,方才死裡逃生,躲過一劫。
百姓口中這般流傳著,這武四爺回到家後便再不敢見人,他老子聽見了風聲,亦是氣的險些栽倒過去,提著武四的衣領就要上門請罪,哪知門檻還未跨出去,京中便來了聖旨。
“武氏子,性子乖張酷吏,處事囂張跋扈,於保定二十四年九月二十七日,光天化日之下毆打襄王李潤,致襄王身負重傷,皇家威嚴嚴重受損,行徑可憎,手段殘酷,為守大慶祖宗之律例,此等禍害絕不姑息,特下詔於保定二十四年十月二十七日斬首示眾,欽此。”
武家一時黑雲壓頂,大亂陣腳。襄王府卻也好不到哪去,今上本就不喜這個兒子,此番鬧出這樣有損天家顏面之事,自然越加厭惡起來,特派人傳下口諭,未得傳召,日後不得擅自入京,由此可見已是對他深惡痛絕了。
種種事項前後聯絡起來,不難猜出襄王此番行事的目的,當時今上已是龍體抱恙數日,前朝後宮皆不安寧,群臣們憂心忡忡的面色,太子殿下日漸熾/熱的目光,眼底的野心與欲/望一日日顯露出來。
太子李鉦乃元皇后之子,當今皇后所育之子乃今上第六子睿王李珂,數位皇子中今上尤其寵愛六子李珂,早些年便有今上欲重立太子之風聞,當時雖是叫今上將這風聞強行壓制下去,可如今仍有不少人耿耿於懷,這最是不忿之人當屬太子李鉦。
☆、第64章 抱大腿
今上皇子皇女眾多,除開皇女不說,光只論皇子便有二十餘個,可真正養大成人的卻只有寥寥五人。如今除了太子殿下李鉦、十四子襄王李潤、六子睿王李珂之外,只餘下二子英王李晟與十九子靖王李濂二人。
當今聖上已是年近古稀,太子殿下乃今上第四子,眼下亦是四十有餘,當了半輩子的太子,不說心底滋味煎熬難言,便是光看著自個日漸雪白的鬢髮,心裡也要大逆不道地咒一聲親爹何不早死讓位!
父子二人從來處不融洽,若說孩提時期時,今上於他些許有些喜愛,可待他年歲越大,身形日漸提拔起來,先生太傅無一不是對他誇讚表揚時,他再去看父皇的臉,便覺出幾絲往日不曾見過的戒備與不喜。
當時不過十四五六,到底年歲尚小,未能看透其中隱意,待到了如今這樣的年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