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去。傳便傳了,她整日待在屋裡不與外人照面,左不過名聲差一點,可有一樣,怕就怕那等貌醜心邪之人,遇著了那些人,自己可不就是隻能束手無策嗎!
想到此處,佟姐兒不由看向羅媽媽抖了抖粉白的唇瓣,“媽媽,可該怎麼辦好?”佟姐兒一下撲進羅媽媽懷裡,黛眉蹙的緊緊,心中既不安又無助,這樣的事兒她從未遇到過,真不知該怎麼辦好。
“姑娘先睡,法子定會想出來的。”羅媽媽摸著佟姐兒的長髮安撫,“有錢能使鬼推磨,逼的無奈咱們便消些財請幾個家丁進來,只是,這般行亦是有風險的。”
佟姐兒無了話說,輕“嗯”一聲,洗沐歇下不提。
心裡藏了事兒,到底還是一宿不曾睡好,羅媽媽三個亦是徹夜難眠。早間起來,便見姑娘精神不好,三人都心照不宣刻意未再提起昨日之事。
倆丫頭陪在佟姐兒身邊,羅媽媽卻隻身喚了院內眾人集合在堂。外頭的人再是千里眼順風耳也不能樣樣摸清了裡頭的關係,說到底還是這裡頭有人嘴碎舌長,一來二去傳的左鄰右舍俱都摸清了姑娘的底細。
羅媽媽沉住臉看著眾人,這其中有人是賣的死契,有人是賣的活契。死契之人自然比不得賣活契的膽兒肥恣意,羅媽媽尋思著這一層,頭一個便將目光鎖住了廚房的兩個婆子。
這兩個婆子一月裡總有個幾日是輪流著出院置辦採購的,出一回門也得近一個時辰才回來,期間去了哪處同哪個說了小話竟是無從得知,想來定是與這兩個脫不開干係。
“旁的人都回去,給我守住本分,盡忠盡職。”共處這些時日,眾人還未見羅媽媽翻過臉,這時間便是再憨,也曉得恭敬應下退去。
堂屋裡一時只剩三人,兩個做飯婆子俱都鬼精的很,如何不知這是惹怒東家了。
她兩個雖是嘴碎,性子又喜歡打探秘辛,素來未將這事放在心上,大大呼呼便道了出去,說出了口當時還有些自責大意了。待過後幾日,這事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誰能想著會被羅媽媽提出來。
兩個再是賣的活契也是賣了十年,就是說這十年東家叫你往東,你就不可往西,她便是將你二手轉賣到別家也是合理的事兒。這樣一想,倒還有些悔起來,當即二人就先後跪地自發認起錯來。
“羅媽媽且饒過這一回,老奴們實屬大意,實在不是有意透露姑娘的底細,只當著親眷念了這麼一回,不成想竟這般被傳了出去。”兩個婆子跪地就開始求饒,直說不是有意,盼羅媽媽放過這一回。
羅媽媽不妨這兩人這般誠實,還未審問便給自覺認錯起來,這般一來,使得她原先準備好的問話俱都作廢。
依照內心,她是恨不得將這兩人立刻打發出去,這如今不比往日,這兩個尚未離開就已經張著嘴巴見人就說,若是現下將兩人趕出去,回頭心裡要懷恨起來,指不定又要如何埋汰起姑娘來。
羅媽媽忍住心裡的火氣,對著二人道:“都起來罷,今日我便將話說絕,下不為例,若再有下回,定要你們好看!姑娘雖是如今一人居在此地,可孃家舅家的人俱還健在,待身子養好了,不日便要回府。你兩個若是長點腦子,便知日後該當如何。”
羅媽媽這話說的倒也不曾發虛,這佟姐兒舅母再是不仁,可那舅舅卻是向來就疼寵她的。若真個沒了法子,回頭請了舅老爺相幫,倒也不算難事。
她這番心裡話,兩個婆子自然猜不著,她們亦是見過那談吐不俗的紀大爺,因此便也深信此話,直呼再也不敢。
☆、第35章 現腰封
如此這般過了幾日,皆算相安無事,可就算這般,主僕四人仍舊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佟姐兒自那日開口問了兩句,之後幾日便少再開口,整日裡凝著細眉,不知一人又在思甚。
近日來一連落了幾日的雨,所幸白日響完了雷,夜裡隔著一扇門窗一道簾卻還可聽見那“嘩啦啦”的大雨聲。如意正往屋角的香爐裡添著除潮祛溼氣的香料,回頭便見姑娘不知何時立在了窗邊。
眼下雖是夏季,可礙不住落了幾日的雨水,入了夜到底還是生出幾絲涼意來。如意憂心走近了她,還未開口便被一股涼風吹得打了個哆嗦,原來那閉合的窗子早叫姑娘支開了一條細縫,這風便是走那細縫裡鑽進來的。
如意趕忙合上了窗子,摸上姑娘的手就是冰涼涼的,她心裡一急,語氣便有些不當。“姑娘太隨性了,回頭若是受了涼苦的還不是您自個!”
如意麵色沉下來,扶了她到床邊坐下,蹲下/身子正要為她褪鞋,佟姐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