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因為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先是一愣,隨後驚恐的尖聲嘶叫,狀若瘋狂。
大夫人眼角突突直跳,一口惡氣堵在胸口出不來,她本來是想讓寇勇嚇嚇采芹,讓這丫頭把罪名都扛下來,時候自然有辦法叫她永遠開不了口。可是萬沒料到,這丫頭竟然有這樣大的氣性!如此一來,便是自己想要將這件醜事遮掩下去都不可能了!
在座的幾位小姐何曾見過這個,回去之後必是會和自己的母親說的,各府裡的夫人誰沒個貼心的嬤嬤?哪個嬤嬤沒有幾個知心的朋友?朋友自然還有幾個無話不談的朋友……如此一來,今日的事不出數日便會傳遍京城!
謝暖玉高亢的嘶叫聽起來格外刺耳!
柳如眉壓下心中的恐懼,對謝暖玉投去鄙夷的一瞥。虧得那些無聊的紈絝少年還拿自己和謝暖玉相提並論,說什麼“東柳西謝”(柳府在東,謝府在西),看謝暖玉這副樣子,怎麼配和自己並稱!
趙雅茹在楊俠月懷中瑟瑟發抖,卻還不忘關照謝青萍,顫聲道:“俠月,你看看青萍怎樣了!”
楊俠月沒好氣的道:“她母親都不管,你瞎操什麼心!”咕噥道,“我也是失心瘋了,跑來湊什麼熱鬧,魚沒吃著,還惹了一身腥!”
大夫人臉色鐵青,朝寇勇使了個眼色,“還不把二小姐扶起來!請大夫過來給大小姐瞧病!叫人進來抬采芹出去,收拾地!”她自己卻半晌動身不得,一是氣的,二是愁的。
寇勇在謝暖玉手臂上狠命掐了一把,謝暖玉才慢慢回神,身子卻還不住瑟瑟發抖。
秦敏拉著秦惠湊過去,安慰大夫人:“姑母,您切莫動氣,這件事和暖玉表姐有什麼關係?自來,只有丫鬟事無鉅細服侍小姐的,可沒有小姐對丫鬟的大事小情瞭如指掌的。心思再縝密的人,一時疏忽的時候也是有的。您放心吧,在座的各位小姐都是頂頂有涵養的,誰會出去傳閒話?那不成了……”她掩嘴一笑,“市井粗人常說的‘長舌婦’了?眾位姐姐,你們說是不是?”她仗著自己年紀小,語氣嬌憨,做出一派天真的模樣。
柳如眉臉色一冷,十分不悅。
趙雅茹沒說什麼,只是心中打定主意以後再不與秦家姊妹結交。
楊俠月重重一哼,翻了翻眼皮,丟了個大大的白眼過去。
秦敏又是一笑,向著柳、楊、趙三人行了個福禮:“妹妹年紀小,讀書又少,只知道順嘴說話,並不曉得輕重,若是說錯了話,姐姐們千萬要多多擔待。只是,今日之事關係著兩位表姐的清譽,這人命關天的事,一定會傳出去的,咱們都是當事人——妹妹知道姐姐們都是有見識懂分寸的人,若是有人問起來,該怎麼回答,還請姐姐們教導。”
柳如眉臉色又是一變,不由仔細看了秦敏一眼,秦敏今年還不到十歲,這番話卻似比大人說的還周全,素日倒是小瞧了她!
秦惠冷笑道:“不過是個奴婢!她所偷的東西里,甚至還有御賜之物,本來便犯了死罪,如今不過是畏罪自殺罷了!”她又慢慢補充道,“這樣的事,誰家沒有?簽了死契的奴婢,生死本就握在主人手裡。”說著眼神在柳如眉、楊俠月臉上淡淡掃過,帶著若有若無的深意。
柳如眉眉心一跳,垂眸不語。
楊俠月大怒,鼓了幾次勁想要反唇相譏,最終卻一跺腳,滿腹鬱氣無處發洩。
柳如眉款款站了起來,向著大夫人施了一禮,雖然表情清淡,禮貌卻十分周到:“伯母,侄女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也該告辭了,多謝暖玉招待,待有機會侄女一定回請。”
趙雅茹見狀,拉著楊俠月也來告辭。
大夫人虛留了幾句,便端了茶,謝暖玉一直將眾人送到垂花門。柳趙楊三人作辭離去。謝暖玉卻拉著秦惠和秦敏道:“我心裡害怕,表姐和表妹陪陪我可好?”
秦惠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今日之事不會傳出去的,你覺得今日之事臉上無光,她們府裡難道便沒有一兩件打臉的事?”
謝暖玉想到方才柳如眉和楊俠月的神色,眼睛一亮,喜道:“莫非她們有把柄握在表姐手中?”
秦惠笑而不答,只是拉著秦敏告辭:“改日有空過去看看你舅母。”
話說到這份上,謝暖玉倒不好再留她們了,含笑作別。
一轉過身來,臉上歡喜的表情退去,神色怏怏。她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急轉直下變成這樣!雖然她沒有全程參與,但也猜得出來,孃親是想把髒水潑到謝青萍身上。可是,到頭來那些東西上怎麼會有自己的名字?那些東西根本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