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個很難受的夢......
夢裡我夢到自己輸給了象力人,被他殺了。
睜開眼的剎那,晃眼的白光懸掛在頭頂。我不禁覺得這就是天國......
“你醒了!”吳汶稀坐在我身邊,似乎一直守著我。
看見我醒過來,她溼潤的臉頰稍稍擠出一點勉強的笑容。
“......難道,你也死了嗎?!...”
“誰死了!大家都沒死!你也好好的笨蛋!”
她合起手掌,原本要狠狠落在我頭上的拳頭隨著嘴角揚起的幅度一同停下。
好似陰雨天裡穿過烏雲的一道陽光。
她的笑,看起來那麼難過,那麼勉強。
“對...對不起......我打輸了...”
“不,你贏了。”
“真...真的?!”
“是啊。你把那個象力人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呢。”
“太、太好了!……”
我下意識撐起雙手想坐起來,身子卻不受控制的往右傾斜,跌落在床頭。
我錯愕地看向她。她低下頭,嬌小的手指自責般地捂住臉。
“我的,我的手,沒......沒了......???!!”
張鐵嚴先呆滯了兩秒,隨後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吳汶稀捂住耳朵,難過地蹲在床邊。張鐵嚴不停地看著右邊的斷臂,不願接受地哭嚎。
那一丁點兒絕望中,帶著一絲不甘,一絲憤怒,一絲委屈。
“對不起張鐵嚴......你的手在和象力人的戰鬥中…”
“都給我出去!!出去!!別跟我說話!!”
“我不是很會安慰人,所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
“滾!”
張鐵嚴用力發狂的用力一把推倒吳汶稀,痛苦地往床頭上撞。
聽到房間裡傳來的動靜,李治和陳熙大步衝進來。還沒為張鐵嚴的甦醒感到高興就被眼前的情況驚到。
“張鐵嚴你他媽幹什麼!你瘋啦!!”
李治跳上去摁住他,明明已經失去一隻右手,張鐵嚴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撞飛李治。
他猛地一下站起來,猩紅的雙眼好似發狂的病人。
都以為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時,張鐵嚴連續急促喘息幾聲後,像洩氣一樣跪在上下起伏的床上。
“我明明只是想試著去保護大家......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非得是我!為什麼非得讓我失去自己的身體!!混蛋我草!!”
明明是用盡全身力氣發出的怒嚎,卻那樣嘶啞,那樣無力,那樣可憐。
李治還沒從剛剛的突發情況裡緩過神,氣喘吁吁地看著張鐵嚴。
“你把戰鬥當成什麼了?無論敵人是誰,無論你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戰鬥,都是一場註定會犧牲的絕對的賭博。”
眾人的目光轉移到陳熙那張嚴肅又憐憫的臉上。
“你不覺得你現在這副因為失去右手而大哭大鬧不像話的樣子非常醜陋幼稚嗎,張鐵嚴。”
“喂陳熙!!你這樣說未免太…”
李治側頭盯了吳汶稀一眼,吳汶稀像是理解了什麼,送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憑什麼是我...我明明是想去保護他們,想去打敗那些混蛋,可為什麼到最後失敗的,失去寶貴東西的人...是我!!”
“我已經說了,戰鬥就是你死我亡的賭博。為了保護那些無辜的,你想要拯救的人,僅僅只是失去一隻手,你不覺得值嗎??”
“可是我明明什麼都沒保護下來,為什麼還要失去自己的手!你們安然無恙當然不會理解我的感受了!都給我滾…”
李治猛然起身,響亮的巴掌隨即落在張鐵嚴的臉上。
“張鐵嚴!!你瞧瞧你現在這副窩囊樣子,說的什麼狗屁蠢話!不就是一條手嗎,你人還活著啊!!”
張鐵嚴一頭撞上去,李治嘴裡咳出一灘口水摔在牆角。
“別鬧了,再鬧下去,你在我心裡的印象,可就徹底改變了。張鐵嚴。”
“誰在意你這種人心裡的印象......我的生活本來是平平無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就是因為那一天......那個狗屁趙宇,狗屁的方琪讓我有了這詛咒一樣的鎧甲,我的生活就一團糟一團糟!!
我他媽的只想普通平淡的像個廢物一樣生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