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送妳,有什麼事找雷,或是找嚴先生也行。」
嚴先生是老媽學校的校董之一,風度翩翩的還不到五十歲,幾年前喪偶,這些年一直對老媽有意思,我也挺支援他的。可是老媽一朝被蛇咬,始終不肯再度敞開心扉。
「我知道。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邊也要注意身體……執行任務的時候尤其要小心……按時吃飯……別省錢……早晚天涼多加件衣服……尤其不準開飛車!還有……常來電話,省得媽擔心……」
叮囑不完的話,果然是兒行千里母擔憂,我放下電話,鼻子有點發酸。
回警察局彙報的時候,大家都問我那棺材到底被用來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我根本沒見到那個變態的玩意,真的懷疑是不是棺材店老闆搞錯了。
這幾天我樓上樓下屋裡屋外都找遍了,又不能問。比如說作為一個新房客,你可以問:「你家新買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兒什麼的放在哪了?」可是,「你家新買的棺材放哪兒了?」這話能問嗎?
不過警察同志們經過集思廣益,都對西門的哥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尤其是看他的身高、體重,完全有能力留下那四個半腳印。所以我的下一個任務就是弄到他的DNA。
這個任務看似簡單,想要完成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原因之一,我不知道周那個傢伙什麼時候在傢什麼時候出門,好多次我以為他不在家,一整天都沒有聲音,可是突然他就出現了,用嗜血的眼光陰慘慘地盯我,我還真有點怕他。
原因之二,就是這兩兄弟真的乾淨到變態!你見過誰家裡─注意我說的是住人的家裡一塵不染,連塊頭皮屑都沒有的嗎?我現在住的家就是這樣!
等了一週還沒等到機會,我終於決定鋌而走險。那天上午,我跟西門一起照常去了學校,我沒去上課,繞了一圈又跑回家。
一進門,我先叫:「西門?周?你們在家嗎?」
沒人回答。
我一路叫著上了二樓。時間有限,我直奔周的臥房,試了試,門是鎖著的,我用了枚回形針撬開了鎖〈你問我跟誰學的撬門別鎖?當然是雷了!那傢伙曾經推銷過安全門,對撬門別鎖之術極為精通〉,溜了進去。
我緊張極了,開門的一瞬間,幾乎期待著周站在門內等我了。
謝天謝地,他沒在家!
我環視著,周的房間跟我的差不多大,照舊乾淨得離譜,我先趴到床上試圖撿根頭髮什麼的,沒有!我又趴進床底下,連粒灰塵都看不到,這傢伙一定是變態!在他的超大臥室爬了一圈,兩手空空……
最後才溜進他的浴室─這裡已經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我正趴在地下用放大鏡找著,希望能找到哪怕一根毛髮,突然聽到外面的臥室裡有響動。我一驚,都沒敢站起身,儘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音地爬到浴室門口,一丁點一丁點地把門拉開條小縫,露出隻眼睛向外瞄。
果然,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周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而且看他的動作─他正在脫衣服,我知道他馬上就要進來沖澡了!
真是變態!大白天的,洗什麼澡啊?怎麼辦?
我緊張地四處瞧著,根本沒有退路!
如果是演電影,這時候一定會有人來敲門,或者電話會響,壞人會出去幾秒鐘給好人機會逃跑,總之電影裡的英雄總有老天垂憐。
可惜,雖然我念了幾十句佛號,愣是沒人來,當時我只有足夠的時間站直身體,周已經赤條條地推開浴室的門走了進來。
他的身材真棒!不過我暫時沒胃口欣賞。
我把放大鏡背在身後,貼到牆角儘可能縮小佔地面積,嘴裡小聲唸叨著:「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可惜,臨時抱佛腳自學的催眠術好像並不好使,周看到我邪邪地一笑,好像一點意外都沒有,他走過來貼著我站著,大腳頂著我的鞋尖,胸膛也緊貼著我,我抬頭挺胸,很氣餒地發現我的眼睛跟他的……下巴在一條水平線上─勉強在一條水平線上。
周居高臨下的問:「可以問一下,這個時間你不去學校上學,躲在我浴室裡做什麼嗎?」他用著初生嬰兒剛來到人世間的姿態面對著著裝整齊的我,居然一點尷尬都沒有,反倒像是在審犯人的法官。
「呵呵……你,嗯……你身材真好。」是我唯一想的出來的話。
「你這麼認為?」周邪邪地一笑,「是不是也該讓我品評一下你的身材?嗯?」
說著居然動手來解我的衣服釦子。我嚇得連忙伸手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