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勁氣破風聲響起,只見夜雨天空中一隻龐大黑虎揹負三人由遠及近馳來,那虎正是蚩伯的坐騎“天烏”,背上三人則是申公豹和耀陽、倚弦兩兄弟。
“天烏”穩當地輕掠踏地,四蹄趴低任三人依次下座,耀陽趁下座時格外憐惜地摸了摸它的鬢毛,見它半瞑雙目乖巧異常,又忍不住順手捻了捻它的虎鬚,心中更覺興奮。
倚弦怕他愈加失態,趕忙扯了扯耀陽的衣角。二人這才行至申公豹身後,恭敬地向蚩伯行禮問安。
蚩伯親切地頜首示意,表情肅然問道:“透過最近幾日的潛修,相信你們已經基本掌握隱靈遁法的訣要。料想那些尋常兵衛根本無法奈何你們!但身涉險境難免會遭遇變數,所以本尊現在再問你們一次,是否真願助本門取回聖璧!”
“當然願意!”兄弟倆早已表明心意,此時豈會做那言而無信之輩,何況現時又有“隱靈遁法”護身,更加不會畏懼,反而徒添新鮮刺激的感覺。
蚩伯欣慰非常地點頭以示讚許,然後遙指山下宮闕重樓靠南的一角,鄭重囑咐道:“那裡便是妖狐的寢宮,而妖狐此時正在陪昏君嬉戲淫亂,本尊先送到你們去那裡,一旦妖狐有所察覺,我與申長老會想方設法令她無暇旁顧,所以最終能否為本門尋回聖寶就看你們了。”
倚弦略作思忖,問道:“請問蚩伯,那歸元聖璧是什麼模樣呢?”耀陽心中正有此問,聞言望向蚩伯,也抑止不住好奇很想知道答案。
蚩伯稍頓了頓,想那封印聖璧的五彩神石乃傳說之物,又有誰人真正見識過?他也僅能憑聖璧感應天象異劫所發出的魔極力量,才能確定其所在部位,所以他如何能確實答得出來。好在他早已準備,是以不緊不慢道:
“聖璧乃是上古神物,體面覆有斑斕五彩之色,神光可鑑。雖然容易辨認,但那妖狐定然將其收藏在極為隱秘之處,一時半刻怕是很難尋到……你們只管盡己所能去做,成敗與否俱是天數,不必斤斤計較。切記,非到萬不得已切勿以身涉險!切記啊!”
兩人有生以來首次肩此重任,心中既是激動又是感動,信心滿滿地齊聲答道:“請尊者放心,我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蚩伯滿意地點點頭,道:“讓本尊給你們做最後的準備吧!閉目凝神——”
語罷,蚩伯一身玄袍無端膨脹開來,雨夜中顯得格外詭異,雙臂於胸前交叉,兩道黑色光環以奇異波動的軌跡自蚩伯手掌中射出,瞬間隔空擊在兄弟兩人下腹部,看似去勢洶洶,卻一觸及兩人身體便隱沒不見了。
此刻,一道霹靂劃過雨夜天幕,眩亮的光芒一閃即逝,映出蚩伯不斷調整呼吸的喘息神情,慘白的面容在黑袍下異常明顯,額間沁出的冷汗混合雨水滑落下來,顯然一副極度虛耗的樣子。
耀陽與倚弦閉目半響,彷彿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似的,更絲毫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異常,就聽蚩伯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去吧,依計行事!”
聲音剛畢,兩人就覺蚩伯一掌分別擊在二人背部,一股大力湧來,推得兩人身不由己凌空徑直向山下跌去,兩兄弟但見風雨呼嘯襲面,眼前景物從耳邊飛馳而過,頓時嚇得兩人緊握對方的手,閉目不敢再往下看。
幾乎同時,他們感到背部“隱靈符”在受蚩伯一擊之後,開始發生效用。靈符力量立時發揮,無孔不入地滲進兩人體脈,依照符錄靈應所指遍走全身,被靈符調動的玄能生出二人已經逐漸適應的水之靈能,將他們的本體包裹其中,隱去了一切痕跡。
體會到身體的玄異感覺,讓兩兄弟渾然忘記了身處高空的危險。
過了一會兒,兩人只覺身形一頓,下墜的速度曳然緩了下來,“咯噔”二聲後,兩兄弟竟平穩地踩到了實地,耀陽使勁跺了跺腳,睜開眼睛一看果然已經到了地面上,心中驚喜非常,差些沒歡呼起來。
倚弦雖然看不到隱身的耀陽,但熟知他的脾性,早已順手摸索著掩住了他的大嘴,低聲喝道:“噓!小心!”耀陽經倚弦一提醒,環視四周,立刻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二人此時正身處宮城正中的御花園中,儘管是夜急風驟雨,皇城禁宮的守衛兵士仍然戒備森嚴,個個蓑笠齊備不敢怠慢,排成佇列四下巡邏。此時,兩人身旁正有一隊兵士巡視而過,耀陽拍了拍心口心中不由大呼:“好險!”
兩人躡手躡腳穿過層層守衛,到達蚩伯所指的那個偏宮。這座宮院相比其它深宮別院雖略顯窄小,但花草、園池、景山等一應俱全,佈置儘管毫無華麗之氣,卻素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