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端著杯茶輕輕啜飲著,大廳裡就突然安靜下來,寧氏更是面色不好,僵硬在當場,她忽然感覺喘不上氣的難受,她有些怕坐在面前的歐陽月,這怎麼可能,歐陽月不過是安靜的喝茶,有什麼可怕的。她張張嘴,可卻發現,她幾度要開口,卻根本說不出話來,心頭只感覺有股氣悶著,讓她喘息不過來。
歐陽月“當”的一下將茶杯放下,抬眼平靜的看著寧氏道:“母親是什麼心思,您的心裡很清楚,月兒自己揣測不出來,不過這黃府我是絕對不會嫁過去,就算鬧的玉石俱焚,就算我名聲盡毀,我也完全不在乎,所以就勞母親去黃府退親了。若不然,到時候線親就找一個替嫁的吧,我歐陽月今日就在這挑明瞭,這黃玉就是我‘死’也絕對不會‘嫁’。”說完,歐陽月冷淡的看著寧氏,那一眼,寧氏只感覺渾身一僵,一股冷氣直接從腳底迅速攀升至頭頂,她冷的渾身顫抖。歐陽月竟然還有這種氣勢,只一個眼神,就像無數把冰刀插在她心尖一樣令她發顫。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歐陽月早已離開了大廳,寧氏一驚,立即叫道:“月兒,你怎麼可以如此胡鬧……”
“閉嘴!既然月兒心意已定,你就去辦吧,這婚事你促成的,就由你去退了親事,若是辦不成,也說明你沒有這當家主母的能力,你就好自為之吧。”歐陽志德站起身,看著寧氏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寧氏頓時僵在原地,歐陽志德的話雖然簡短,可分明告訴她,若是這件她不能無聲無息的將婚事退了,搞出不必要的風波來,那她就沒有資格再當這將軍府的主母,這是要休了她?寧氏面上一白,咬緊牙關,她嫁給歐陽志德二十多年了,對他絕對是盡心盡力,她竟然只為了歐陽月這個賤丫的婚事便要休了她,這對她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哎,母親真是辛苦了,本來是為了三妹好,結果她卻不領情。”此時身邊一道嘆息聲傳來,寧氏立即冷眼看過去,卻是歐陽柔一臉無奈道,“你是什麼意思,竟然敢嘲笑我?”
歐陽柔一臉惶恐道:“母親誤會了,柔兒是真的為母親打抱不平啊,母親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月兒好嗎,那黃府也不是一般人家,而且黃器乃是朝中四品軍器監,若是兩府結合只會對父親有好處的,想來當初母親選上黃府也是出於為父親想的考量,可惜父親只顧著月兒的意思,竟然忘記了,柔兒是為母親叫屈啊,絕對不敢有什麼嘲笑的意思,還請母親不要誤會。”說到後來歐陽柔面上也有些不憤,寧氏看了心中冷笑。
當她沒看到在皇家獵場時歐陽柔悄悄與黃玉說話嗎,雖然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不過以歐陽柔以前的行為,怕是多出於勾引黃玉吧。確實這黃玉對現如今的歐陽月根本不夠看的,但對於歐陽柔這生母已死,孃家操斬,而自己又被不同男人辱了身子的失貞女子而言,這黃玉卻是大大的良配了。歐陽柔心中那小算盤當她不知道,不過歐陽柔對她來說沒有利用價值,歐陽月才是她首要要拿捏在手中的,所以這婚事絕對不能退,可歐陽志德也絕對不是開玩笑的,這倒是令寧氏有些為難,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做。
歐陽柔看到寧氏面上的嘲諷,就知道她是誤會了,不過歐陽柔就是要以這種誤會讓她掉以輕心,柔聲道:“哎,其實這事也怪不得母親,必竟這事也是兩府的事,便是將軍府想要退婚,那黃府若是就不松這個口,這讓母親如何辦呢。難道還能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逼嗎,那樣的話恐怕對將軍府名聲更差了。”
寧氏眸中突然一亮,歐陽柔說的對啊,歐陽志德讓她去退婚,可是這件事絕非她一個人說的算的,退親豈是這麼容易的,只要這婚事黃府說死不退,雖然她是辦事不利,那豈又能怪的了她。必竟她之前為歐陽月好的說詞,任誰也挑不出毛病,若是因此歐陽志德休了她,可就太沒道理了,到時候她讓娘帶著寧府的人鬧上一鬧,歐陽志德敢休了她嗎。微微撇了歐陽柔一眼,見後者一臉討好,笑了笑:“柔兒也長大了,你放心吧,你妹妹嫁出去後,娘也定會為你相看的,你不要著急。”說完,嘴角勾著笑轉身離開了。
歐陽柔一臉冷笑著望寧氏,以為我是為了你嗎?真是自作多情!
歐陽月現在如此風光,而她卻活的這樣的落魄,老天又何其不公平呢。本來她是想低調做人,再找機會重抬尊貴,可是她根本看不了自己受苦而歐陽月在那裡耀武揚威的樣子,她受苦,她絕不能讓歐陽月好受。歐陽月不想嫁,現在不想嫁也得嫁,不想嫁就要承擔身敗名裂的名聲,她會讓歐陽月名聲比以前臭一百倍。
辰宇殿,此時的大廳裡氣氛卻壓抑的嚇人,殿中的太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