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來,笑吟吟的扶著他一同到了廊下。
管鈞焱依舊一身紅衣,看樣子已經做好了出門的準備,“二哥,馬車預備得了。”
“多謝你了。”齊妙道謝。
管鈞焱仰著下巴哼了一聲,便快步先行。
他們一行是從側門出來的。根本就沒理會正門安陸侯夫人是否等候。
馬車中鋪設了厚實的坐褥,白希雲斜靠引枕舒服的半躺著。齊妙則坐在他身畔一路好奇的撩起窗紗一角悄悄地看外頭。
一排排粉牆黑瓦簷牙高啄的古色古香建築物鱗次櫛比,行人三三兩兩,擺攤做生意的則是有男有女,也不似從前認知中的那種女人家不能拋頭露面。
或許這種足不出戶的要求也是要看門第的,尋常百姓要討生活,自然也顧不上這些。
她向外看時,白希雲就安靜的欣賞她眉開眼笑的側臉。不過是在街上走走她都能歡喜成這樣,這個女孩快樂的如此簡單,要求從來也不高。
白希雲笑著道:“就這麼喜歡出來?往後我們常常出來。等我身子好些,我再帶你去君逸的店鋪裡轉轉。”
齊妙大喜,點頭如搗蒜:“就這麼說定了,可不許抵賴。”
“小丫頭,我哄你做什麼?京都不遠處有一座溫泉山莊,那也是我的產業,從前我身子不好,也沒那麼高的心氣兒四處去走,如今看你這樣喜歡出來,回頭帶你去那裡住上一陣全做消遣。”
這人居然還擁有一座溫泉山莊?!
“阿昭,那又是你私下裡的產業?”齊妙壓低聲音問。
白希雲頷首,笑道:“我身子不好,又不能學阿焱那樣習武,也不能似君逸那般四處雲遊,更不可能去朝中掛職——不只是我身子吃不消,人家也不會用我。所以閒來無事我就以賺錢為消遣,這些年也算有了一些積蓄。回頭我一點一點的告訴你。”免得我去後你不知道這些產業的存在,反倒便宜旁人苦著自己。
齊妙崇拜的望著他:“能賺錢也很了不起啊,我就知道你的頭腦不一般。”
“那又有何用?我當初開了銀通票號,就是想有個念想,讓我分散一下注意力好消磨時間罷了,票號經營到如今這樣大,我還不是每天混吃等死?銀子在我這裡,其實只是個數字罷了,因為即便賺了銀子也不是我親手去使,根本也沒有任何成就感和樂趣。”
“天……”原來她的世子爺竟是傳說中富可敵國的銀通票號的東家?難怪那日隨手丟給她一袋子銀票,還說是九牛一毛。
“阿昭,這事兒你可不要叫公爹和婆婆知道。”不然那些人還不活剝了你!
“他們不知道。這件事只有君逸和阿焱知道。他們都是正人君子,不會外傳的。就連二皇子和萬貴妃處我也沒有透露過。”
齊妙若有所思道:“那你還告訴我?就不怕我出去亂說啊。”
“你不會的。我告訴你這個,就是怕你亂替我節省。”從懷中掏出當日駱詠來時的帶來的錢袋,“當日給你這個,你到今日還不用,是什麼意思?”將錢袋丟在她膝頭,“待會兒出宮我就先帶你去銀樓選頭面,在去看看有沒有好些的胭脂水粉,再選些料子給你裁衣裳,這些銀子用不完咱們就不回家了。”
齊妙差點淚流滿面。世子爺,你真的不是霸道總裁穿來的嗎?
“阿昭,咱們不能這樣鋪張浪費,那個,你……”
眼見白希雲臉色沉了下來,沒了方才的笑容,表情又恢復了“猙獰”,齊妙後頭的話就嚥了下去,垂首做小媳婦狀。
白希雲著實是想對她好一些,再寵一些,想將最好的一切都給她。前世他想不開,總覺得女人家不要參與男人的事業,因此賺了再多的銀子,他也因不好解釋銀通票號的事而沒有告訴過齊妙,是以到後來,他與駱詠雙雙去了,阿焱又遊走江湖,根本沒有人告訴齊妙有這筆錢,她為了孩子能生存下去只能留在侯府,卻落得那樣的結局。
他當時做魂魄漂浮在她身周,只能眼看著她痛苦。又何嘗不是對他的煎熬?他後悔沒有將一切告訴她!
所以現在,他除了不能告訴她他是重生而來且只有四年半的壽命之外,其餘都可以讓她知道。
一路無言到了宮門,自有孫公公安排的人來服侍他們換成油壁車。到了永壽宮,管鈞焱被留在外頭吃茶,孫公公親自迎了白希雲與齊妙進門。
才進正廳,卻見安陸侯夫人張氏按品大妝,正坐在臨窗放置鋪設錦繡花開坐褥的圈椅吃茶。
見齊妙與白希雲如此打扮攜手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