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暮被打的傷了臀部和大腿,又因夏天天熱,傷處痛癢難忍,趴在榻上起不來,無非是看看書解悶,偶爾想起齊妙的好,他都覺得心裡像是被刀紮了一樣。當日替代兄長迎娶齊妙,撩起紅色蓋頭時看到那張漂亮的臉蛋時的驚豔,怕是一生都無法忘得掉。
洞房喜燭,紅燭搖曳,美人嬌軟的坐在床畔與他低聲說話的模樣,著實是叫他只要一想起來就覺得半身都酥麻了,一股子熱流指望小腹聚集。
用力甩頭,也甩不掉那一股子綺思。
雖然他明知道,這樣覬覦自己的嫂子是不對的。
若是想的太過,他又與安陸侯有什麼區別?
想到安陸侯,白希暮就覺得自己似是被人用冷水兜頭澆下,冷的背脊前心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從前對於自己有個那樣的爹,他只是想握著耳朵閉著眼不去看不去聽,也就能忽略了自己的父親是個好色酒肉之徒。直到他漸漸的發現,白永春對兒媳婦的心思,漸漸發現在白永春的心裡,他們這些兒女,包括妻子,對於他來說都是附屬品,能好生的享受才是白永垂的追求。
當板子一下下的落在他身上,她才徹底明白了,徹悟了,也心寒了。
“三少爺。”白希暮身邊的丫鬟下人都被髮買了。如今身邊只剩下一個新來的小廝,命叫吳柳的。
“什麼事?”白希暮沒抬眼,依舊盯著手中的話本。
吳柳道:“後面都已經鬧騰起來了,老太君病了,曲太醫給老太君診治,扎針扎的老太君昏迷,侯爺正怨怪曲太醫呢,您,您要不要去瞧瞧?”
第一百二十七章 委曲求全
“我去瞧?難道我這樣子還能走的過去嗎?”白希暮冷笑了一聲,道:“左右他們心裡也沒我這個人,我去看與不看又有什麼相干。”
吳柳聞言唬的低著頭,半晌不知該說什麼。心中想的卻是:誰敢叫您一個傷患自個兒走過去啊,那不是還有下人可以抬著去的麼。
其實當日白希暮被安陸侯親手杖責時,他遠遠地看見了,親眼看到生父竟發那樣的狠心將白希暮打的臥床不起,真真是個外人瞧著也會心寒的,何況是白希暮本人。
他當日瞧見了立馬悄悄跑了,沒敢如那些人一樣留下看熱鬧。如此才躲過一劫沒被攆了出去,實則也是慶幸,誰知剛慶幸不過兩日,就被安排了現在這個差事,成了三少爺身邊的親隨。
所謂親隨,一定該是最信任的人。可是他們主僕兩人才剛接觸,熟悉尚且不能,何談親近?吳柳只想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只兢兢業業的也就是了,三少爺如何看待他,卻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白希暮盯著話本半晌,這一齣戲無非是俗套的才子佳人,他卻能將那佳人聯想成齊妙的模樣,只要這樣想著,便已覺得心內悸動不已,恨不能一氣走進書裡去,在那裡就能與齊妙拋開世俗的綁縛雙宿雙飛了。
感覺身旁吳柳還傻戳在那裡,白希暮不耐煩的抬頭:“還有事?”
“沒事。只是奴才想,您往後還是要與侯爺好生搞好關係才好。那邊兒二爺受了皇上的青睞,新封了大官,後頭有二皇子要好,還有萬貴妃這個義母撐腰,恕奴才說一句僭越了的話,其實二爺到底是不是受侯爺的喜歡,著實不打緊的,只要他身子漸好,日後發展大著……”您卻只能依靠侯府。若不與侯爺的關係弄妥帖了,將來又不能承爵,未來可該如何呢?
吳柳的聲音最後落在喉間,可是他的意思白希暮已經聽明白了,且他對白希雲的稱呼不是“世子爺”,而是“二爺”,便說明了這奴才的心是在他的身上,若不是真的在他身上,沒有那等忠誠之心,至少說明這人是個聰明會說話的。
白希暮就禁不住多打量了他兩眼。發現此人不過十七八歲模樣,生的十分平凡的一張臉,是那種扎進人堆裡就分辨不出來的。
不過他有一雙十分機靈的眼,眉目上瞧著便覺得此人是個很聰明的。
見白希暮打量自己,吳柳心裡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忙恭謹的垂下頭。
白希暮想了半晌方道:“既如此,扶我起來吧,叫他們預備轎子。”
“是。”見主子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吳柳歡喜的什麼似的,忙興沖沖的去預備,不多時就將肩轝預備妥當,還體貼的在上頭鋪設了厚實柔軟的坐褥,仔細扶著白希暮挪上了肩轝,由四個粗壯的婆抬著往內宅裡頭去。
一路上白希暮都在想著待會兒見了老太君那裡的混亂該如何處置,又想起白永春的種種不是,以及他對自己一點點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