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裡是皇城之中,從宮中出來前往安陸侯府去,就算是走了僻靜的河邊,也到底不是荒郊野外,他們這般來劫人已是十分冒險了。
為首之人呵了一聲:“弟兄們,將那娘們搶了回去,咱們吃香的喝辣的嘍!”
漢子們各個打了雞血一般,手持棍棒就衝了上來。
護院們連忙阻攔。
問蓮和冰蓮兩個趁著護院阻攔之際,連忙跳上車轅吩咐車伕:“快趕車,往正街趕,快!”
冰蓮又回頭對那車中的齊妙道:“夫人,您別怕,咱們去了正街就沒事了!”
齊妙心裡是有些慌的,但這會子面臨危機,卻並未覺得十分害怕,總要冷靜下來想想現在該怎麼辦。
就算有馬匹,她如今懷著身孕也不能騎馬。
自睜開眼到現在,齊妙經歷過糟心的事情無數,真正涉及到生命安全的越遇到過多次了,她原以為自己再遇上相似的情況也可以泰然處之了。誰料她想的還太天真了一些。如今在馬車之中顛簸著,聽聞馬車後頭緊跟著不放的那些人喊打喊殺的械鬥聲音,她緊張的滿背脊的冷汗,手心的汗將手中裝了麻沸散的藥包都要捂的溼透了。
馬車疾行之時甩開了一部分人,又有護院的竭力攔截而擋住了一部分,本以為能夠安全的趕到正街,遇上五城兵馬司巡邏的人就好了。誰知背後卻傳來一陣馬蹄聲。
問蓮和冰蓮從馬車兩側回頭看去,正瞧見劫匪中為首那騎馬的漢子帶著兩名手下揮舞著棍棒衝了上來,很快就追上了馬車。
“小娘子,停下車來就饒了你們的性命,否則大爺可手下無情!”
問蓮與冰蓮對視一眼,當即一躍下了馬車,同時吆喝著車伕:“不要停,直奔著人多的地方去!”
齊妙聽著他們二人下車,這下再也顧不上什麼“不要露臉“的原則,一下子撩起了窗紗:“快回來!”那些人既然是來劫她走,若是掉進他們手裡,長相是否叫他們看去,於她來說又有什麼區別!
車頂垂落的流蘇被顛的紛亂晃動,齊妙如玉精緻的面龐就那麼乍然暴露在視線中,三名漢子看的人都呆住了,隨即興味盎然摩拳擦掌。
“怪道肯使那麼多的銀子讓爺們冒險來一趟劫人走,小娘們竟生的這般容貌,兄弟們,劫了那娘們回去做壓寨夫人,走!”
大吼一聲,三人策馬就往前奔去。根本就沒將問蓮和冰蓮看在眼裡。
四婢女中,雖然玉蓮的功夫最好,可是其餘人本事也不差,問蓮和冰蓮眼瞧著三人馬匹奔到近前,分別一躍而上,各纏上一人,馬背上各與一劫匪纏鬥起來。賓士的馬匹一瞬減了速度,雖沒有停下,但一時間也追不上了。
跟上齊妙馬車的就只剩下那看來是頭目的人。
“夫人,您別怕,小人一定將您帶出去。”車伕滿腦門子的汗,雖嚇唬的臉色煞白,卻依舊沒有丟下齊妙自己先走。
齊妙很是感動:“多謝你。”
“夫人不要客氣,您與世子爺放了王家的一條生路,小人,小人感激不盡,今日就是死了也要報答夫人和世子爺的大恩。”
王家的?齊妙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受人指使給她下藥那個王嫂子。
難道這車伕與那王嫂子是親戚?不對啊,如果白希雲知道趕車的與王嫂子是親戚,為了防備萬一必然不肯用的。
然而無論如何,白希雲放人一條生路的選擇,今日竟得了至關緊要的效果。
要知道如果車伕拋下她先拋開了,她要逃生的希望就不大了。因為她不會趕車!只靠雙足,不可能跑得過匪徒賓士的高頭大馬。
馬車加速。
齊妙被顛簸的七暈八素鬢松釵遲,差點就要吐出來了,車上的紅珊瑚擺設也早就七零八落,她雙手握著兩側的窗欞才勉強的穩住身子沒有被甩出去,
饒是如此,就算車伕卯足了力氣,最終仍舊是要被追上了。
那漢子嘿嘿大笑,也顧不得漸漸有了人煙,在馬背上站了起來,那樣子就要撲上車伕。
車伕雙眼驚恐,面色鐵青,卻依舊死死的抓著韁繩,發狂一般的揮舞馬鞭。
正當千鈞一髮之際,忽聽聞一旁有人高聲呵斥:“你們是什麼人。住手!”
這一聲猶如天籟,饒是馬車中的齊妙快被顛的暈過去,依舊聽得出來的是二皇子。
二皇子出行,即便是微服出巡,排場也自然不是尋常人可以比擬的,身旁隨行的侍衛隨從各個都是精英,此時見狀立即蜂擁而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