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什麼嘴。”
白希暮好容易才爬起來重新跪端正了,忍著腦子裡嗡嗡做響的混沌,道:“孫兒說的也是為了家裡好,更是肺腑之言,還請父親和老太君好生想一想。我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老太君看不得孫子捱揍,哪裡有老子抬手就打兒子的,忙拉著白希暮讓他起來。
白希暮站起身,道:“老太君,您就聽孫子一眼,如今這件事最好的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現在不論說什麼都是越描越黑啊。”
見白希暮這樣為了家裡著想,老太君自然是喜歡的,只是她並不認同他的想法,便道:“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自然有我們這些大人來做主,你呀,就只等著做世子吧。”
世子?
白希暮抿了抿唇,也只有這一句話能讓他的心裡震動一下。二哥是娘生的,他也是娘生的,都是嫡子,只是因為年紀小,他就只能是三少爺,而二哥卻是世子爺。這樣大的差距,多年來也不是沒有過抱怨的,更不是不想做世子的。可是。在白希雲被強行攆走之後,他哪裡能繼續心安理得的做什麼世子?
他的心到底還是不安的。
“老太君,不要再提做什麼世子的話了。我也不想做什麼世子,更不想父親因為這件事情而徹底惹怒了天家。今日的事情,父親和母親做的都不地道,好端端的突然攆走人家,還不許人家帶走家當,連一條布絲兒都不給帶走,這叫什麼道理?二嫂的嫁妝也是在老太君和母親的手裡扣著,照例說那嫁妝都是該給二嫂和二哥以後子女的,既然你們不允許他們留在家裡,硬要人家走,好歹也將給他們子女的東西給帶走,嫁妝也要還給二嫂吧?如今你們也不說還給人家,現在只說要讓我做世子,這樣得來的爵位叫我如何能夠心安理得的接受?!”
白希暮的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然而並未得到家人的贊同。
白永春揚起巴掌就要打,卻被張氏搶先了一步,一把推搡在白希暮的肩膀:“我們做的不地道?難道我們不是為了這個家裡好?你人品高潔,你不貪圖爵位,感情是叫你爹孃枉做小人了?還敢說齊妙的嫁妝?你以為齊家的嫁妝很豐厚嗎?那苗氏可是個後孃,一對破花瓶都敢放成一箱當做一臺嫁妝了!我們家迎娶媳婦的聘禮可要多得多,難道我不能放進庫房裡補上迎娶時候的虧空?就你偉大,就你做事地道,你倒是別吃家裡一粒米啊!”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夜半
白希暮被張氏說的張口結舌,“娘,您這麼說是不對的,當日買二嫂進門時到底怎麼一回事,您和父親還不清楚嗎,當日二哥半條腿都埋進棺材了,二嫂進門就是沖喜來的,這親事也是爹好容易才說來的,原本就對不住人家姑娘,難道假裝上咱們還能挑揀嗎?況且人家就算只陪嫁了一個銅錢,依著規矩也是該給二哥二嫂家的孩子留下,您是做婆婆的,不給兒媳婦撐腰,還要剋扣下來,又不許人家帶走一針一線,這簡直是,簡直是有辱斯文!”
人說子不言父過,可白希暮真真是這兩日被家裡的不平現狀給惹急了。他不能說自己的學問有多好。可好歹也算是讀了聖賢書的,難道人在利益面前,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要了?
“我有辱斯文?”張氏怒極的使勁在白希暮身上掐了好幾把:“好,你是斯文人,你如今也瞧不起你父母了?這些年來家裡鋪子收入本來有限,給你大哥二哥成了婚,後頭還有你的大事,還有你妹妹們出閣的事,哪一項少了銀子?我若是不這麼斂財,你們都喝西北風去了,還有心情在這裡高聲闊論什麼品性。我看你今日一整天裡就在跟我唱反調,你是不是被那個狐媚子給下了**藥了!”
“娘,您……”
“住口!”白永春可不似張氏對孩子那般溫柔,提起白希暮的領子就往外頭走:“你如今瞧不起爹孃,是不是連咱們白家的祖宗規矩都瞧不起了?我看你這小子,就該好好的關起來反省反省!”
“爹,這件事原本就不該這麼對二哥,您已經這麼做了,就該想法子補救,現在不想補救,反而還招惹麻煩,這絕對是敗家的路子啊!”白希暮年輕力壯的,未必不能掙脫白永春的大掌。可是做為兒子,他只敢動口不敢動手。
白永春氣的反手就是一巴掌,抽的白希暮頭髮都散了,就那麼披頭散髮的被拉扯出了院子,丟給粗壯的僕婦道:“去,將人給我關進祠堂,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放出來!你就在祠堂裡對著祖宗,好生給我反省!”
婆子們自然不敢真的對白希暮無禮,就兩邊扶著他的手臂。白希暮看著站在臺階上負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