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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尋未果。我只得放棄,再回到學館旁邊,扒著巷口悄悄偷看。
即墨君還沒來。東宮剛才一直在我面前忍著疼痛,現在沒人了,他在牆角縮成一團,抱著腕子嗚嗚嗚地哀叫,看得人怪心疼的。
我在心裡嘆了一聲,坐在學館前面的石階上,陪著巷子裡的東宮等即墨君。
眼見著一家家的燈籠收起,最後一隻被遺忘的也自行熄滅了。即墨君依然沒出現,不知他和丁一誰更厲害,有沒有人受傷。
提起裙子再去巷口看看,東宮沒聲響了。
躡手躡腳進去,見他雙目緊閉。似乎睡著了,臉上盡是冷汗。
“公子、公子。”我輕輕戳他,“秋深寒氣重,在這裡睡會著涼的。”
喚過好幾次,東宮這才轉醒。迷迷糊糊看著我。再望向四周,想了想。委屈地撅嘴。
“你地朋友還沒來麼?”我問他。
他搖頭。
老在這裡等也不是辦法呀。“要不你先回去,改天跟你朋友說一聲就是了。”
東宮點頭,靠著牆站起來。
正當他要走出窄巷的時候,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是巡夜的京衛!
我急忙把東宮拉了回來,兩人藏在巷內,等著巡邏過去。
“我忘了,慶典日會額外加強巡夜……”東宮低聲道。
像我這樣在外面閒逛的百姓倒沒什麼,遇到巡夜大不了責備一聲,被送回住處核對身份。
東宮被巡夜的逮到,那可就說不清楚了。他本來是跟即墨君一起外出的,到時候跟巡察說是即墨君的家僕便ok,可現在,能讓他自己穿過半個京城回密道去麼?
我想了想,對他說:“公子沒有落腳的地方麼,那不妨跟我來。小女子初到京城,住的是會所,公子不嫌棄地話可以留宿一夜。”
東宮看著我,有些戒備、有些猜疑,隨後遲疑地點頭同意。
會所大門緊閉,我叩叩銅環。
睡眼惺忪的看門人開了一條小縫。
“四姑娘,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我常常女裝出入長州會所,他已經認得我了,於是替我開門。
我告訴他,我的朋友誤了關城門地時間,回不去了。眼下家家客棧都落閂打烊,我只好帶人來會所。
“西邊有間廂房空著,就是跟張老爺對門那間。”看門的把我們讓進天井,指點著空屋的位置,“要燭火不?”
“嗯,麻煩你了。”
我領東宮進屋,點燈,鋪好坐席。
在光照下一看,我這才發現東宮的右手腕已經腫脹起來,就這樣看不出是骨折還是軟組織挫傷,但如果耽誤治療就不妥了。
敲門叫醒張緹,讓他連夜找一位大夫來診治,我去後院提水,拿冰涼的井水浸泡布匹,疊起來給東宮做冷敷。
東宮乖乖伸手讓我敷上溼布,一聲不吭。
“……以後不要這樣衝動,至少也要認清人再動手。”我打趣道,
他側過頭,問:“他們叫你四姑娘?”
“嗯?喔,是的。我在家裡排行第四。”我順口答。
東宮低頭,小聲接一句:“我排第三。”
“那就是三公子了。”我笑笑。
正說著,東宮肚子裡傳來一陣咕嚕聲。
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地看向窗外。
我瞭然道:“不知張舉人什麼時候才能請來大夫,三公子要不要吃點什麼?”
“隨便,四姑娘這樣一講,腹中倒真覺得空了。”東宮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奇怪了,他平時不是挺囂張的咩,怎麼到我面前變成小綿羊了?
我納悶地起身到伙房去看看,遍尋不著飯菜,倒是看見一團不知發酵多久的面。解開紗布試試,嗯,膨脹得不錯了。
燒水,削麵,煮,擱佐料,端上桌。
東宮拘謹地接過碗,嗅嗅面香。
“將就吃吧,沒找到什麼湯頭,就直接拌了各種佐料。”素面塊其實滿好吃的,想當年,刀削麵在我們學校外面還三塊錢一碗呢!
雖然也沒什麼可挑剔,東宮還是格外謹慎看了又看,才用左手笨拙地戳起一塊麵來,咬,嚼:“……沒什麼味兒。”
我一看,好氣又好笑:“你還沒拌過呢,上面擱著的能有味兒麼?”
“哦?”他一臉生活白痴相。
我端過碗,從他手裡抽走竹筷,麻利地給拌得油光閃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