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刺客既不跟我說話,也不吃飯,我急了,心想餓死他算了,這裡面最沒我什麼事,我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可是等了一會兒太陽出來,我又心軟了。
剛被雨淋一晚上,又被暴曬,再是鐵打的人吧,也不可能完全沒有一點反應。
我急得團團轉,狐狸依舊靜默地看著遠方,揹著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太陽昇到了頭頂,炙熱無比。
我霍地從椅子上坐起來,大聲喊,“藍玉,去幫我倒一盆冷水來。”
藍玉寶石般的眼睛看著我,忽然有了笑意,高興地打水去了。
不吃東西,不喝水,這麼暴曬下去沒被餓死,先脫水了。既然不喝,那我就潑吧!從藍玉手裡接過水,我“譁”地一聲潑在黑衣刺客的身上。
刺客抬頭看我,我挑釁似的揚揚眉。
我以為他會怪我狗拿耗子,黑臉看我一眼。
誰知道他卻看我看愣了,好像想起了什麼,失而復得的表情。
這人是曬傻了。
第一卷 第十九章 冷麵將軍
我提起裙子,蹲在他面前,正好瞥見他腰間垂下來的一塊牌子,黑黝黝的上面用硃砂瞄著一個“令”字,很像古裝電視劇將軍調兵遣將用的令牌。
大熱天的,我可沒時間研究什麼令牌。
黑衣刺客還傻著呢,盯著看我。
我說:“你這樣也不是辦法,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
反正他也不會接我的話茬,我自顧自說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說不動他,不會再叫一個比你厲害的人來?你死了,別人又不知道他在哪了。
這層意思他能聽懂吧!
果然,黑衣刺客眼睛裡有些動容。
我站起來,準備走人,料想他不可能現在想通,還是要給他一段時間的。
誰知道我剛走一步,就聽到身後撞擊地面的聲音。
黑衣刺客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響頭,用的力氣太大,把額頭都磕的青紫。
然後他調整了方向又衝我磕了一個頭。
這可給了我一個措手不及,這頭是隨便磕的嗎?我嚇的後退一步。
做完這些,黑衣刺客霍然站起來,走也不回地走了,真是雷厲風行。
不光是我被嚇著了,連藍玉也有些動容。
“我怎麼看著他有點像……”藍玉看著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我拉著他走到一個僻靜點的地方,我說:“你說他像……?”說不定由此可以知道狐狸的身份。
藍玉說:“西豐國有一個冷麵將軍,皇帝還是王爺的時候他就是心腹,只要他出馬總是戰無不勝,皇帝視他如兄弟,很是依仗……”
我打斷藍玉的話,“你不是說,那人像什麼冷麵將軍吧?這不可能,如果他是將軍,那狐……你林大哥是什麼……”
藍玉沉吟了一下,“你說的也對,冷麵將軍高傲的很,不可能輕易對誰行這麼大的禮。除非是……我也是看到他腰間的令牌猜的。”
令牌,我也看到了。莫非狐狸真的是……
我說:“不是有傳言說西豐國的皇帝失蹤了嗎?”
藍玉點點頭,“那是很久以前,國家和國家之間本來傳遞訊息就慢,我剛聽說西豐國的皇帝已經病好了,並且祭祀、上朝,說他被害的謠言也不攻自破。”
那就不是,我和藍玉對看了一眼。
更何況不是說皇帝對這個將軍視如兄弟嗎?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跪著等死。
想來是我和藍玉想多了。
狐狸充其量是個王爺,哪有一個皇帝不要國家,四處閒逛的。
正說到這兒,有一個弟子匆匆跑來,見我和藍玉正說話,他低下頭停在三米外。
藍山派到處都是能人啊,一個江湖中人,居然這麼訓練有素,比我更像官府的狗腿子,朝廷不知道往這安插了多少人。
我說:“有什麼事。”
那弟子往前幾步說:“掌門,今年申請入派的弟子已經是我們預計的三倍了。”
還說江湖中人不願意和朝廷有瓜葛,知道我投靠了朝廷,還不都跟叮屎的蒼蠅一樣,拼命地擠進來。
我說:“既然超過預定的了,就把後面的遣回去,不收了。”收那麼多人,就要安排他們吃喝拉撒,哪裡來的錢,我還準備攢點錢給自己留點後路呢。
那弟子悶在那裡好久不說話,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