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一大堆讓太太小姐淚流滿面的臺詞之後再跳河?何況他還是個游泳高手,我不能不懷疑他自殺的誠意,其實他還是想逃命吧。”
“你……”她一時噎住。
馬休滿意地欣賞她的表情:“再有,他站在窗臺上,喊那段足有五分鐘的臺詞的時候,那堆刺客居然一動不動。要是我,立刻發幾個冷箭過去,絕對讓他像刺蝟一樣死掉。”
“你!”她憤怒地跳起來。
馬休好整以暇地看她:“怎麼樣?有什麼話可以駁倒我?”
她撇了撇嘴:“我不和強詞奪理的人辯論。”
馬休理解地點頭:“嗯,無話可說的人一般都用這句話掩飾自己。”
她憤怒地漲紅了臉,就在這時,大鐘樓十點的鐘聲響徹全城,她跺了跺腳,不再理會這兩人,轉身向著小街的盡頭奔去。
一條手絹在她轉身時從她的袖子中飄落。馬休走上前去,撿起那條手絹,露出一絲驚訝。
“粉色的絲綢,這是宮廷的女人才能擁有的東西。”
他將手絹湊到鼻尖。
“奧修的睡蓮花香料。看來這位小姐是從宮裡跑出來的。她的年紀這麼小,是大公妃的侍女吧。”
馬休握著手絹,向身邊的男子笑了笑:“竟然連宮廷的女侍都是你的劇迷,我真嫉妒你啊,鹿琴。”
格蘭蒂納買了兩張戲票,帶著肯肯進了劇院。購票的人很多,格蘭蒂納對著賣票的小姑娘笑了笑,小姑娘立刻眼冒桃心地送上兩張前排中間位置的票。
肯肯嚴肅地對格蘭蒂納說:“你這樣做,不對。”
格蘭蒂納反問:“這只是友誼的力量而已,有什麼不對?”
肯肯在心裡嘀咕,這就是不對。
格蘭蒂納拽著他跟著人流進了劇場內,找到位置坐下。
肯肯第一次看戲劇,只見許多人坐在一排一排的椅子上,都看向前方垂著紅色帷幕的地方。
他抬爪指指帷幕那裡:“為什麼要看那裡。”
四周立刻傳來吃吃的笑聲。
肯肯發現,他們周圍在進場時坐得有男也有女,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全部變成了女性。
好多道視線在偷偷地看著他和格蘭蒂納,但當他看過去時,那些視線的主人立刻偏過頭,或用扇子手絹遮擋住臉,像根本沒注意他們一樣。
肯肯有些不明所以的侷促,在椅子上挪了挪,把兩隻前爪端正地放在膝蓋上,僵硬地盯住前方的帷幕。
旁邊那些視線立刻又悄悄掃過來,伴隨竊竊私語聲。
“呵呵,害羞了呢~真可愛?”
“我還是比較喜歡綠眼睛的那個……”
“這個小的也不錯啊,好想捏捏他的臉~~”
……
肯肯更侷促了,耳朵也有點熱。幸好在此時,侍者熄滅了場內兩側的燈火,觀眾席中立刻起了一陣微妙的騷動。
格蘭蒂納的那條會打掃衛生的毛毛蟲也悄悄爬出了皮囊,趴在格蘭蒂納的膝蓋上探頭聚精會神地看向舞臺。
紅色的帷幕緩緩拉開,明亮的吊燈將帷幕後的高臺照得金碧輝煌。
一個年輕的佩劍男子走上了舞臺,他是貴族青年安東尼?林頓子爵,他初次來到都城,期待著冒險和奇遇。
在一個秘密的舞會上,他邂逅了一名神秘的女子,她用面具遮住了臉,有著天使般的氣質,跳起舞來卻如魔鬼般誘惑。
安東尼愛上了這個神秘的女子,女郎告訴安東尼,她叫米卡,但不肯透露身份和住址,“假如神在保護你,那你不會再見到我,假如神放棄了你,你我會再見面。”
女子在離開時,遺留下一條紅色的薔薇花項鍊。
安東尼失魂落魄地到處尋找這個神秘的女子,幾天後的夜晚,她再次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從他手中接過紅薔薇項鍊。
“看來神沒有眷顧你,安東尼。”
安東尼著魔般地親吻她的手:“為了你,哪怕背叛神,哪怕到地獄中,我也願意。”
女子面具下的唇邊綻開罌粟般的笑容:“那你就跟我到地獄中來吧。”
肯肯噌地站起身:“不能去!那個女人是騙子,千萬不能去!”
短暫的沉默後,場中炸開喧譁,四周的少女們用手捂住嘴,吃吃的笑聲此起彼伏,肯肯感到衣角被拉了拉,格蘭蒂納的聲音低低說:“坐下,這是演戲。”
肯肯訕訕地被他拉著坐下,舞臺上的女演員在面具下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