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及鳳天逸與皇甫流雲的作品精妙,但其詩句中所表達的豪邁之氣,也是嬴得喝彩一片。
一旁的靖王妃忍不住在旁連連失笑,說府上好久沒這麼熱鬧,難得今日大家高興,可真是因了不離與鳳天逸的光了。
再後來銀環才知道,為何今日若大的王府宴客竟未傳歌舞伶妓,原是宴後他們還有正事。
宴畢,金不離原欲與銀環一同回苑,卻被鳳天逸緊緊地牽在手中,加之靖南王提出邀請她一同去書房議事,金不離推脫不過,便只得隨同。
而至此,也是金不離正式接觸這一場即將來臨的戰爭之日,讓她無比震憾地發現,原來不過短短數日,天下的局勢竟變化多端,委實快得讓她無法相信。
而如今的睢陽看似繁榮昌盛,卻在皇帝的壓迫下,收支納貢已經翻了從前的兩翻,朝廷藉口天災不斷,各地蕃地須加繳年貢,以支援朝廷賑災救百姓於水火,卻根本不顧及當地實情,所徵物資遠遠超過了當地收入。
此等情形下,作為一個百姓心中的好王,為若靖南王遵從皇命橫徵暴斂,民心自然大失,便是完成了朝廷交派的任務,也無法再繼續留任睢陽,必將引起民怨一片。
若不遵行,那就繳納上睢陽之地所庫存的物資,也僅夠維持一兩年。
兩年之後,若朝廷皇命不收,那靖南王依舊要擔個違抗皇命,或是成為一個暴統管治者,為百姓所唾恨的結果。
所以朝廷此舉便是在逼迫睢陽王交付兵馬與政權,根本不肯再將一個富碩的睢陽之地交由他打理。
而有最新訊息傳來,朝廷近期將會派駐軍來此,說得好聽是協助睢陽王理政,其真正目的,根本是不言而喻。
所以聽聞此訊息,原本還忍氣吞聲,儘量完成皇命的靖南王,也在手下一眾忍無可忍的屬下勸說下,決定招兵買馬,反手一搏。
所以在朝廷的官員未曾下派之時,靖南王亦開始暗中行動,表面上依舊承應朝廷,暗中借修建王室陵墓之事,擴充兵馬,囤積糧草。
這一切,作為只有朝廷小小一隅封地的靖南王來說,左右都是無路可退,他無論選擇是守是留,都勝算極小。
這方看似安穩繁華的城都,不經意間,已籠上一層陰沉薄霧。
“是你找上的靖南王,還是他找上的你?”夜色下,金不離與鳳天逸緩緩而行,二人一白一藍,修長的身影鋪上一層淡淡月輝,那交疊一處的影子,也在月光下越拉越長。
從靖南王的書房出來,已過亥時。金不離也開始明白了靖南王為何會與鳳天逸走在一處的大致原因,是而在靖南王安排轎輦送行時,她便月色大好,想散會兒步回去。
而鳳天逸也欣然陪同,是而這花香遍佈的花苑之中,便只有二人並肩而行的俊逸身形,在月色下悠悠散步。
鳳天逸揚唇而笑,對她的問題並不意外,卻欣喜於她對自己的這份關心,輕笑道:“若說是我找上的他,不離是否會不贊同?”。
“不會。”想也沒想,金不離便淡聲否決,看到身邊的男子明顯步子微頓,不由轉頭看向他深凝的紫眸,繼續道:“只是我好奇,一個行事隱秘、只是處於初期謀算的王爺,如果會相信你的身份,並願意冒險一試與你合作。到底,你在世人的眼中,早已不在存了。”。
“呵呵,不離的心思很細,也很獨到。其實換種說法或許你便能明白,皇甫流雲在小的時候,曾在皇宮中作過太子伴讀多年。幼小卻天姿聰穎的他,當年與我並不熟識,卻在我縱火逃出生天的那夜,他親眼看到我被師傅帶出了火海。而那日師傅告訴我,此人日後將是我登上頂峰之位的助力石,他的眼睛,能夠看透世間永珍。而他,也是我師傅的第一個弟子,說來,若非他年紀比我小,他應是我的師兄。”清冷的月色下,鳳天逸的聲音淡如清風,卻聽在金不離的耳中,隱隱的帶著一絲悵然。
似乎,在提起那段回憶的時候,他的心情,依舊無法平復。
“看透世間永珍?這是什麼?”心思一動,金不離也好奇地睜大了眼,從來不知道,皇甫流雲竟然還有著異於常人之處。
微微一笑,鳳天逸伸手牽起她的玉手,在她微微一愣欲抽之際,緊緊地捉住:“就是與師傅一樣,有著預知世事的奇特能力。只是他與師傅不同的是,師傅是鑽研象術而達到的成就,他卻是天生異能,一雙眼睛能夠看出世間萬物會有的發展與變化。而這份能力也隨著他年齡的增長而增加,可以說,西臨的天下,已在他的眼皮底下看到了未來的某個時候。儘管他目前還無法窺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