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夜鷹一劍剌向白衣男子的後心,夜瀾自右側直取鳳天逸正扣著東方珏的右臂,二人雙劍合壁,兩道鋒利的劍芒凌空擊破鳳天逸護體的勁氣,卻在劍尖眼看便剌中那人之際,白衣一閃,不得動彈的銀衣男子便生生出現在二人的眼皮底下。
突然的移位駭得夜鷹二人的心臟險些滯停,剛欲再出手,卻聽東方珏微啞的聲音吩咐道:“夜鷹、夜瀾,你們先退下!”。
夜鷹還待猶豫,夜瀾已經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強拉著他退後數尺,不再言語。
東方珏再度抬眸看著那個生平第一個讓自己栽在他手上的男子,帝王的尊嚴也讓他不允許自己被一個實力遠遠不如自己的男子給擊敗,唇角冷冷一勾,啞聲道:“如果我不交出解藥,你敢殺了朕麼?”。
“不敢!”鳳天逸淡淡而語,那東方珏正待恥笑,卻聽他隨即又道:“在沒有確保不離的安然之前,我不會輕易做決斷。你雖不怕死,可是要是讓你就這麼死了,你一定不甘,所以……”。
鳳天逸聲音一頓,手也鬆開對東方珏的制鉗,自袖中取出一隻褐色小瓶,開啟,從中取出一粒細小藥丸:“東瑞皇室素來擅於研製奇門奇藥,我魔門雖略遜一籌,然門人眾多,要管制那些不聽話的下屬,我也必須費些心思。”。
東方珏面色一白,下顎便突然一緊,聽得夜鷹、夜瀾一聲驚呼,一粒冰涼帶著詭辣氣味的藥丸便迅速滑入自己的喉間。
胸口再度一痛,就在夜鷹、夜瀾再度飛身衝來之時,東方珏便覺心口一悶,隨後眼前一黑,竟是如同死過去一般,直直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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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著過了多久,金不離只知道自己恍惚中醒來又睡去,整個人神志混沌不清,只除了一種鑽心錐骨地痛,其他再無知覺。
似乎她們還在臨江未回,傲風也不曾離開,偶爾她醒來時,會看到他突然似被自己驚醒,而後便俊容一揚,柔聲道句:“你醒了。”。肋
“逸呢?”她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開口問他,在自己疼得神志不清的時候,她似乎感覺到逸就在自己的身邊,那熟悉的氣息,讓她痛苦卻安心。
情毒的滋味果然不好受,可是能夠看著他安然地脫離危險,一切便也值得。
眼神閃爍了下,傲風的聲音顯得有幾分不自然:“他去替你尋藥去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嗯。”輕點點頭,她轉頭看看房內半攏的窗簾,似乎是中午時間,不由澀然笑了笑,沒有言語。
她的好些,竟是建立在逸不在自己身邊才有好轉,這樣邪惡的毒,實在是讓人折磨又無奈。
其實她好想讓他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不要一直一直地讓自己總在混沌的昏睡中沉迷不醒,哪怕痛苦,她也好想與他度過最近無多的時日。
“又想他了嗎?”傲風的俊眉輕斂起來,伸手緊緊地抓住她冰涼的小手,憐惜地輕責:“你這樣只會讓自己更痛苦,何苦折磨自己?”。鑊
虛弱地笑了笑,金不離抬眸看著床頭那個滿面憂切的男子,輕輕地搖頭道:“若我可以不去想他,那這毒,又豈會傷到我?呵,無論是多大的痛苦,為了他,我都願意清醒地活下去。所以,傲風,如果等逸回來還找不到解毒之物,請你幫我先攔著逸,別讓我再這樣一直昏沉不醒……我想,在我剩下的時日中,還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著他在我的身邊陪伴,與他一起度過今生最後相守的日子……”。
心一緊,看著那張蒼白無血的清瘦臉龐,傲風很想說她傻。
可是她的眼裡卻充滿了渴望,她的臉上綻放著一綏屬於幸福的嚮往光芒,她的手,冰涼得剌痛他的心,卻讓他不捨地握緊,卻又怕握痛了她……
終是點了點頭,他應了她。
伸手輕輕地撫上她秀麗的眉,如同一個貼心的大哥一般,輕哄著讓她安慰:“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幫你,讓他一直好好地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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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五湖遊,煙波處處愁。
浮沈千古事,誰與問東流?
浩渺的煙波江上,波光瀲灩,江鷗鳴舞。
金不離再度醒來的時候,船已行至江心,看著床畔那個執手相守的俊美男子,她展開一抹柔軟輕笑,低道:“你回來了。”。
“嗯,我們回臨京。”鳳天逸輕輕地將她擁起,看著她因自己的接觸而隱痛泛出的細汗,不由紫眸一憐,懷中的藥瓶也隱隱地咯得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