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身邊的位子,“過來。”
鳳珮提衣站起,邁步過去,坐在鳳吟身旁,“若是你能像你父妃多些,恐怕事情也不會鬧到如今這個地步。”眾叛親離,已經使得鳳吟心力交瘁,連話語之中都帶了深深地憂傷。
“父妃……”鳳珮想起令狐邵岷的話,心裡一陣陣發緊,“母皇,父妃他,真的那麼好嗎?”
“珮兒,你這是什麼話?”鳳吟咳嗽了兩聲,這孩子究竟是怎麼了?
“父妃,是不是殺了令狐邵可?”鳳珮迷茫地喃喃,也不知是在向誰發問。
鳳吟聽得此句,身子震了一下,“誰告訴你的?”
“皇正夫。”這件懸案,是一切的起源,如果搞不清楚,她會難逃心裡的罪責。
“呵呵……”鳳吟艱難地笑了兩聲,“那不是你父妃做的。”
“嗯?!”鳳珮像是得了救命稻草一樣,眼巴巴地看著鳳吟。鳳吟愧疚地摸摸鳳珮的頭髮,“孩子,這些年,讓你們父母三人受苦了。”
“母皇,這麼說……”鳳珮愕然,難道是……
鳳吟平靜地開口:“是朕,親手殺了令狐邵可。”鳳珮呆住,鳳吟繼續說著,“當年令狐家已經權傾朝野,若不打消令狐家的氣焰,朕這皇位,早已易主了。”
鳳珮從驚慌中清醒,“但當時令狐飛雪是邊關大將,令狐邵岷又是後宮之主,而他們的母親令狐勝是當朝宰相,無論誰被刺殺或者降罪,都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動搖國本,所以……”後宮之中無足輕重的令狐邵可就成了母親給令狐家教訓的物件。
鳳吟知道,女兒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邵可,是朕對不住他。他也明白朕的用意,所以自己毫無怨言地投湖自盡了。令狐勝也是個聰明人,邵可一死,她就辭官隱退了。”
“那為何正夫一口咬定說是父妃殺了令狐邵可呢?”鳳珮能夠理解鳳吟,但是還是不知道為何正夫那麼篤定自己父親是殺人兇手。
“朕當時穿了男裝,而邵可一投湖,你父妃就出現在了園子拐角,為了不讓事情敗露,朕只好匆匆離開,當時可能是誰看見了你父妃,並且向正夫報告。若是沒有殺人兇手,這件事情也很難解釋,所以朕只得順水推舟……”鳳吟越說,越覺得自己對不起鳳珮父女,這十幾年以來她們所有的災禍,幾乎都是當年她一手造成的。
原來如此。鳳珮終於串聯起了整個案件的線索,“母皇,所以您保住了父妃,因為對他心懷歉意?所以就算您知道我要用何種方法找到證據,也心甘情願地默默配合?所以這十幾年來您給了我和姐姐最多的寵幸?”鳳珮往後倒退了幾步,她猛然想起,當年鳳吟為何那麼輕易就應允了她作鳳神衛統領的要求,全都是父妃替她背罪的獎賞嗎?!
“珮兒,朕身為帝王,不得不以保全朝綱為先。”鳳吟的聲音充滿了威嚴,低低地迴盪在飛羽殿內,“帝王之心,容不得半點慈悲。可朕,的確是個失敗的帝王……朕是對寧兒是真心,對你和璃兒也是真情。已經犧牲了邵可和珂兒,朕不想再失去任何家人。所以無論邵岷多恨寧兒,朕也沒有讓寧兒受到絲毫的傷害……”鳳吟就像一個流離失所的孩子,哀慟地陳述著帝王的悲哀。
鳳珮臉上,淚如小溪般蜿蜒,“母皇。”她撲過去,抱住鳳吟,她這一世的母親,何嘗不是跟自己一樣,為了守護他們的家,付出了無比的艱辛與努力。若非身為帝王,她也許能做的更好,可是宮廷皇室就是如此,沒有人放棄閤家幸福,就無法維持權利和親情的平衡。
“珮兒,母皇把一切都告訴你了。”鳳吟摟著鳳珮,她沒有看錯,這個女兒果然還是能理解她的,“不要恨母皇,好嗎?”
“母皇,”鳳珮揚起臉,淚水在臉上肆意奔流,“這十幾年來,我一直以為是我在保護著我們的家,母皇,謝謝你,謝謝你沒有放棄我們……”若是沒有鳳吟的暗中保護,恐怕他們父女三人現在已經屍骨無存。
“好孩子……”鳳吟鼻子發酸,在心裡沉澱了十幾年的秘密,她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真相,對邵可的歉疚無法彌補,但至少,她可以還寧兒父女一個真相。
'9'姐妹
“珮兒,答應朕,不要傷害他們,好嗎?”鳳吟看著鳳珮,“這一切過錯都是朕造成的。”
“母皇,瑆姐姐,已經死了。”鳳珮吸了吸鼻子,“竇氏殺了她,把她裝扮成了自己的樣子,想要金蟬脫殼,琬,鳳琬恐怕也已經被他帶走了。”
“雲靜,他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鳳吟痛心,竇雲靜,他終究還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