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后又回身坐了,便也上前,與淺兒一樣,侍立於她的身邊。
太后又瞧著地上的劉太醫,冷笑一聲道:“照你這麼說,這責任都得推倒裕太妃的頭上,是麼?”
別說是劉太醫,連我都在心裡捏了把汗。太后向來不對裕太妃心存芥蒂,她會否以此事為藉口,真的將矛頭指向裕太妃?
以往,她不動裕太妃,我想是礙於夏侯子衿那一面。可這一次,背後涉及的,會是姚家。如果姚家認定此事與裕太妃有關.如果姚家不肯放手,繞是夏侯子衿都會忌憚他們的勢力啊。
劉太醫自然是嚇得不輕,忙俯首道:“太后明鑑,臣本沒有此意。”
我不禁想笑,沒有此意,那他方才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他身後的太醫們彷彿都鬆了口氣,聽太后哼一聲道:“你們都別覺得慶幸,一個個都保不住姚妃腹中的胎兒,哀家要一個個治罪!”
“太后恕罪!”眾人又忙求饒。
這時,瞧見一個太監自外頭進來,跪下道:“太后,整個儲良宮都查過了。太后的眸子一緊,忙問:“如何?”
那太監抬眸道:“回太后,姚妃娘娘的膳食沒有問題,整個儲良宮,也不曾有任何問題。”
“是麼?”太后的聲音沉沉的,直直地瞧著跪在地上的太監。
太監低了頭道:“是,此事奴才們不敢疏忽。太后若是不信,奴才叫人再去查一次。”說著,便起身告退。
太后頓了下,叫住他道:“不必了,小全子,你先退下。”
小全子忙回身道:“是,奴才告退。”
細瞧著太后的神色,見她略微低了頭,似乎是在思忖著什麼。我也暗暗沉思,太后的人去查,定是盡了力,卻不曾發現任何異常。
難道說,真的是因為姚妃自身的問題而沒有保住孩子麼?
呵,這樣的原因,姚妃不相信,連我都不怎麼相信。
猛地,又看向太后身邊的千緋,許是瞧見了方才姚妃的樣子,她的手小心地安放在腹部。她的肚子已經微微凸起了,千綠站在她的身邊,一臉的陰晴不定。
我也覺得奇怪了,千緋比姚妃有孕早許多,為何先出事的,卻是姚妃?
這時,見一人上前道:“太后,臣妾斗膽,太后可曾派人檢視過娘娘的衣物?”
定睛瞧去,見是舒貴嬪。
她是姚妃的人,對姚妃傷心,自然也是正常的。
聞言,太后點點頭道:“哀家既然要查整個儲良宮,自然是考慮到的。”
舒貴嬪的臉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而我,說不清究竟是失望,還是其他。
捫心自問,我希望姚妃的孩子生下來麼?
問著,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比起那時候聽到千緋有孕,對於姚妃,我隨即也沒有那麼大的反感。只是啊,這宮裡的孩子,要想平平安安生下來,的確很困難。就算生了下來,要養大也困難。
宮裡的人,有時候,是沒有人性可言的。
靜了下來,太后又將目光瞧向劉太醫,緩聲道:“既然你說是因為姚妃身子虛弱導致胎兒不保,那麼哀家自也要治你的罪!你是負責她腹中帝裔的太醫,她身子虛弱,你競一早瞧不出來麼!”
她的話,說得劉太醫一顫。
我也怔住了,的確,此事不管如何,劉太醫都算是倒黴之人。
“來人,給哀家將他拖下去,杖責二十,先收押!”太后起了身大聲說道。
“太后!”他驚呼一聲。外頭已經進來了兩個侍衛,將他拖著走。
他還叫著:“太后!臣冤枉臣冤枉啊!臣對娘娘盡心盡力……”
我斜睨瞧著被拖出去之人,盡心盡力啊,有誰知道呢?不管過程如何,可如今結果卻是成了這樣。劉太醫就算再努力,保不住姚妃腹中的孩子,他都是過大於功。
太后依舊氣得不輕,淺兒上前撫著她的胸口,低聲道:“太后當心鳳體。”
底下之人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半晌,才又聽太后道:“王太醫,王祿!”
一人馬上應聲道:“臣在。”
“劉太醫的下場你也瞧見了?哀家命你日後給榮妃安胎,你可給哀家好好伺候著!”太后冷著臉說著。
我才知,原來換給千緋的太醫居然是他!
我還記得,那日夏侯子衿生病的時候,還宣他去天胤宮瞧病的。那時候,他還幫夏侯子衿在太后面前撒了謊。說到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