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上的花遞過來。
玫色的花,花瓣上還晶瑩地滴著水珠。
我依言低下頭,恩,真的很香。仔細瞧了眼,不覺又皺起眉頭:“這不是四季薔薇麼?如今這個時候怎會開花?”
“娘娘好眼力。”晚涼讚賞道,“四季薔薇的花季是五月至十一月,不過這種花來自北齊,是名副其實的‘月月紅’。它的花香甚好,奴婢一會兒帶些回去,給娘娘的衣服熏熏香,味道可好聞了。”
我笑著點頭。
朝晨也過去幫忙採,我轉身之時不經意間,瞧見一抹身影逃也似地離開……
作者題外話:沒留言,沒動力。。。。。。
被他撞見(1)
我疑惑地瞧去,誰呢,這麼大白日裡,見了我有什麼可跑的?於是沉了聲道:“站住!”
聞言,晚涼與朝晨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隨著我的目光瞧去,見一個宮婢急急跑開去。我黛眉微皺,朝晨喝道:“大膽,娘娘叫你站住聽見沒有!”
那宮婢腳下猛地一個踉蹌,身子收勢不住,直直地摔在了地上。她慌忙爬起來,調轉了身子,匍匐在地,頭狠狠地底下,肩膀劇烈地抖動著。頓了下,才顫聲道:“奴……奴婢參見檀妃娘娘!”
扶了晚涼的手上前,她依舊將頭沉得好低。晚涼稍稍彎下腰去,明眸一閃,側臉道:“娘娘,是永壽宮的小桃。”
“小桃。”我輕輕念著,已經想起那張臉來了。
朝晨低“嗬”了聲,緊緊地跟在我的身邊,有些憤怒地看著底下之人。
聽聞被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小桃顫抖得更加厲害了,話語裡帶著哭聲,朝我磕頭道:“娘娘,娘娘饒過奴婢吧!是……是沈小主說宮裡頭,能幫得了太妃的就只有娘娘您了。奴婢也是不得已啊娘娘!”她邊哭著,邊朝我磕頭。
重重地磕著頭。
地上的塵土飛了起來,然後,慢慢地染上了殷紅之色。她似不知道疼,依舊一下又一下地磕著頭。
握著帕子的手微微收緊,我本該,好好地治她的罪。然,治了,又如何?姚淑儀扣在我頭上的東西,早已經洗刷不去。小桃不過是她手裡的一顆棋子,我即使要了她的命,也回不去從前。
被他撞見(2)二更
我不叫起,卻也不忍心瞧見她磕破的額頭。微微側了身,才開口:“你可知裕太妃是何人?”
她愣了下,才回答:“奴婢知道……”
“很好。”我沉了聲音,故意道,“既然知道,你也敢如此做?就不怕本宮要了你的命!”
“娘娘!”她驚呼一聲,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來,眼淚自她的眼角滑出,她哆嗦著蒼白的唇,依舊哭著,“奴婢怕,奴婢怕死……”
“怕死你還敢做!”朝晨上前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瞪著她,眸中全是怒。
被朝晨推倒在地,她慌張地爬起來,依舊規矩地跪好,哭道:“奴婢是怕死,可是奴婢也知道知恩圖報。若是沒有太妃,奴婢怕早就死了。奴婢尚有一口氣在,就要報太妃的恩情。”
她渾身顫抖著,就連說出的話都顫抖不已。只是,從她的話語裡,我卻是聽出了怕死之外的東西,那是一個“義”字。
這就是忠心。
在人性最脆弱的時候,也能將那份恩情念念不忘,這樣的人,讓我覺得憐憫。
嘴上卻是冷笑著:“一個怕死的人,還談什麼報恩,簡直笑話!”
“娘娘……”小桃咬著唇,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如果奴婢的命可以換來太妃下輩子的安寧,奴婢願意!”
她不滿淚痕的小臉上,此刻卻是真正地顯現出堅定來,雙拳握得緊緊的,筋骨分明。
被他撞見(3)三更
如此忠肝義膽之人,我是欣賞的。
然……
微哼一聲,不屑地道:“你倒是個有良心的人,只可惜了你的主子,她沒心沒肺。”不然,何以落得如此下場,而夏侯子衿又何以如此恨她?
“娘娘!”她驚詫地抬眸瞧著我,臉上瞬間失了血色。
我不再瞧她,抬步離開。
晚涼與朝晨忙追上來,聽晚涼小聲道:“娘娘,您真的以為小桃是被沈婕妤利用了,她單純只是為了裕太妃好麼?”
我抿唇一笑,卻不答話。小桃若是姚淑儀的人,此刻怕早已不會在永壽宮當差了。利用裕太妃挑撥我與太后、皇上的關係,無論成功與否,裕太妃現在都只是枚棄棋了,沒有必要將心腹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