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知道,她其實無法容忍他的生母還活是世上,她不是不喜歡她,她是恨她。
那麼,太后如今能讓她活著,是否也只是顧及到了夏侯子衿的感受呢?
心頭微微一驚,裕太妃可以活著,可,她不能太過紫接皇上。
這大概便是,太后的心境。
我不說話,又不知過了多久,才聽他又道:“朕,恨她。”
“皇上……”
他赫然閉了眼睛,緊抿著雙唇,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緊緊地抱著他的身子,我低聲道:“皇上希望太妃可以在宮裡平平靜靜地過完下半生,這些,臣妾都明白。”
他不去看她,一是不想。就像他方才說的,他恨她。這麼多年的事情,他總是心懷芥蒂的。而二,便是不能。太后視裕太妃為眼中釘,她既然能放任著這枚釘子在眼皮子底下存活這麼久,必然也是有原因的。
可,相信他比我更加明白,一旦那層薄薄的紙被捅破,太后也是不會善罷甘體。
她不會容忍他,有兩個母親。
太后什麼事都能妥協,唯有此事不能。
他只閉著眼睛,不說話,抱著我的手臂始終不鬆開。我一手,緩緩地握住他的手,而後,緊緊地握住。
他忽而將臉埋進我的頸項,輕聲道:“阿梓,謝謝你。”
怔住了。
自那日石洞的事情後,他再也沒如此喚過我。
不知為何,如今再聽他這般喚我,我竟然會覺得,真好聽。
呵,我定是傻了。
嬉笑著開口:“皇上要謝臣妾,可也不是嘴上說說的。”
他笑一聲道:“怎麼,你還想得寸進尺?”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向您學的。”每次他幫我,總要我欠他一份情。上回遣太醫出宮為蘇暮寒診治是,在上林苑的時候射箭給我看亦是。
我不指明,聰明如他,也是知道的。
他依舊靠著我,淺聲道:“你可別學朕說要朕等著,朕只准你現下說,逾期不候。”
真是霸道,不過我也正是要現在說。
我才要開口,他卻似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放開抱住我的手,睜開眼道:“對了,朕才想起來,你給朕做的點心還落在御宿苑啊。”他說著,甚是惋惜。
我一怔,隨即道:“此事還不怕皇上怪臣妾,您說晚上再回去吃的,臣妾還未來得及做。”反正,都落下了,做不做,都已經無所謂。
聞言,他輕“唔”了聲,倒是不再提及那事,又道:“你說,要朕做什麼?可別也叫朕做點心,朕,不做。”他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不禁笑出聲來,我哪裡會叫他去做什麼點心?
坐起了身,取出昨夜小桃交給我的玉佩遞給他。
他接過,低頭瞧了一眼,臉色微變,開口問:“這玉佩朕記得賜給了姚妃的.如何會在你的身上?”
我道:“這是臣妾昨日去永壽宮的時候,太妃的宮婢交給臣妾的。說是太妃和姚妃拉扯的時候被太妃扯下來的,那宮婢思忖著若要是貴重的東西,便只能還回去,卻又不敢自己去。臣妾不如做了順水人情,幫她還了。”
聞言,他淺笑一聲道:“既如此,那為何又要叫朕去?”
我瞪他一眼:“皇上覺得真叫臣妾去,合適麼?”不管怎麼樣,夏侯子衿賜給姚妃的玉佩到了我手上,總歸就是不合適的。
他眸中的笑意又是緩緩斂起,繼而開口道:“那你說,朕去,如何說?”
我不以為然:“皇上隨便編個理由,姚妃也不敢再問。”這事誰還能比他去更合適呢?
他不語,只低頭瞧著手中的玉佩。
我想了想,終是咬牙問:“皇上,您覺得這次太妃突然發狂,是否事有蹊蹺?”
他猛地瞧了我一眼,我望著他手上的玉佩,又道:“以往的事,臣妾只知一知半解。太妃是否對太后……”話至一半,我不再往下說,相信他定是知曉我的意思的。
這玉佩是太后送給他的,而裕太妃衝上去的時候,獨獨從姚妃身上攥下了這樣東西,不免讓人遐想。
他卻微哼一聲道:“你想的多了,她並不知這是母后送與朕的玉佩。”
他的話,今我一陣迷糊,裕太妃不知?我確實是驚訝的,那麼,她緊緊地抓著這玉佩,難道真的只是巧合麼?所以,我方才將玉佩交給他的時候,他都沒有懷疑起此事跟太后有關。
見他微微皺眉,低聲說著:“這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