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才想通了先生這個局的意思。
北齊真正的後援,還在後頭,他們是想,用這幾萬人輸了這場仗,待天朝士兵追擊的時候,在後面設伏。
這是一個連環局。
抬眸,朝顧卿恆搖搖頭。
他會意,大聲道:“皇上有今,不得追擊!”
那將軍怔了下,只是皇帝的命令,他也不敢違抗,只得應聲。
隔了會兒,便見一人自後頭跑上前來,跪下道:“啟稟皇上,姚將軍那邊有重要軍情傳來!人在營地等候!”
他的話音才落,便聽得顧卿恆道: “請皇上先行回營,這裡交給各位將軍便好。”
聞言,方才那將軍忙道:“末將定不負皇上所望!”
我忙拉了馬韁,疾步朝後走去。顧卿恆勒馬跟上來,走在我們身側。
我瞧見,方才來報的人也起身跟了出來,我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心下一驚,居然是李文宇!那麼,說姚行年來的軍報,是假的?
抬眸,看向顧卿恆,一切,皆已經明瞭。他是怕夏侯子衿支援不住,想他,提前離場。
感激地看著他,他想的,真周到。
急急回了營帳,不過才踏入帳門,他終是支援不住了。幸得顧卿恆一把抱住了他,李文宇忙回身道:“屬下去請太醫。”
“站住!”顧卿恆卻喝住他,隨即道,“守在外頭!”
我吃了一驚,李文宇也是不明所以,不過聽他如此說,也不敢違抗。才要出去,便見李公公急急鑽進來,一面道:“皇上怎的這麼早就回來了,皇……”目光落在r限內之人的身上,他的眸子驟然撐大,衝上去叫著, “皇上,皇上您……”
他頓了下,顫聲叫:“還不快宣太……”
“閉嘴。”他虛弱地開口。
李公公嚇的不輕,忙幫著顧卿恆將他扶至床上,我見李公公紅了眼眶,顫抖著雙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猛地深吸了口氣,舉步艱難地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沉聲問:“皇上怎麼了?”
這話,問的自然是顧卿恆。
我才覺出他之前話裡隱隱地透露出的資訊來,還有從他方才果斷地喝住李文宇不準宣太醫開始,我便斷定了,他是知情者。
或許,還是唯一的知情者。
他正欲開口,卻見床上之人忽然側身,“哇”地一聲,再次吐出一口血。
我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他不是病了!絕對不是病了!
“皇上!”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我嚇得一下子哭起來,咬著牙道,“所以,才要趕我離開是麼?”
我也終於知道,那時候他對我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說,哪一天不在我身邊了,怕我恨他。
他說,碰我,那是在做不理智的事情。
而顧卿恆說,有些東西,越是在意,失去的時候,才會愈發傷心。
地上的血,並不是鮮紅色的,而是呈現了暗紅之色。
是毒。
他很早就知道的事情,在宮裡就發生的事情。為何……卻隱瞞了這麼久?
猛地回頭,看著顧卿恆同樣蒼白的臉,開口:“誰下的毒?”
聽我說“毒”,李公公驚呼了一聲,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他才要開口,卻聽夏侯子衿猛地咳嗽一聲,嘴角已經溢位血。我慌忙扶住他,厲聲道:“為何不宣太醫?”即便是不像軍心渙散,也不能不顧他的死活啊!
難道皇帝死了,這仗還能再打下去麼?
顧卿恆嘆息一聲道:“太醫有用的話,早就宣了。他們,連把脈都把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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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住了,若非如此,他中毒已久,在宮中的時候,不會一點風聲都聽不到,是麼?
聽顧卿恆又道:“李公公且下去打盆水來,先給皇上換身衣服。”
李公公走神的厲害,此刻才慌忙回神過來,顫聲迎著,慌慌張張地下去了。
低頭,他額角的汗已經順著臉頰淌下來。小心將他的身子放平,抬手輕拭去他額頭的汗珠,見他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眉心緊蹙著,看起來,很難受。
咬著牙問:“什麼毒?”
身後之人隔了半晌,才低聲開口:“雙生。”
雙生?這是什麼毒?我從來,不曾聽說過的。
回眸,詫異地看著他的臉,他微微別過臉,不與我對視,只開口說著:“此毒無色無味,若是混在空氣裡,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