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唯一不妥的,便是如此一來,大軍豈不是又要交至顯王的手裡?真的如此,那麼我們之前做顧慮的,不都白費了麼?
如果一開始這樣,夏侯子衿便根本無需上前線來。
可,如今這樣的情況,他又該,如何拒絕?
我心裡慌亂地想著,卻見他的神色未變,嘴角一抹笑意,淺聲道:“三弟有這份心,朕甚感欣慰。將戰事交予三弟,朕也放心。只是,朕這裡卻有一人,比誰都適合,做全軍的軍師。”
他的話,令顯王的臉色一變。
而我,亦是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
他的目光朝我看來,招手,示意我過去。我遲疑了下,終是抬步上前。他拉住我的手,將我拉過去。感覺出來了,他的手上,根本沒有力氣。那麼,我得裝作是被他拉過去的樣子啊。
顯王的眸中滿是不可思議,指著我道:“他是誰?”
我才想起,我此刻不說話,身上,還看著士兵的服飾,叫他看起來,愈發地不解了。
夏侯子衿低笑一聲,伸手解下我的帽子,我烏黑如瀑的長髮瞬間披下來。我也是吃了一驚,不過此刻,卻還是不能說話。我不知道,他要給我怎麼樣的身份。
顯王又是驚道:“皇上,她是……”
李公公的眸中也是驚愕不已,不過他更加不敢說話。
夏侯子衿卻不答,只道:“李文宇。”
“屬下在!”李文宇忙從外頭跑進來。
他又道:“將宣皇的信件給王爺看看。”
我大吃一驚,宣皇?
是了,我還不知道,他和宣皇之間,究竟有著什麼交易?
李文宇得令,從身上取出一封信,還有一個金印。我驚愕地看著他,當日在長葫的時候,我問他身上可有令牌之類證明身份的東西,他卻說,沒有。
那麼,這東西,是大宣的?
顯王疑惑地看了一眼夏侯子衿,終是接過去,將信紙攤開。
從我這裡,只能透過信紙的背面,隱約瞧見前面的字跡。寫了什麼,根本是看不清楚。不過,我卻能瞧見那蓋在底下的印章。
那是宣皇的,玉璽。
這是,手諭。
顯王看完那信,徒然變了臉色,朝夏侯子衿跪下道:“皇上,她即便是大宣的公主又如何?如今是我朝的戰事,您如何能將決策權交由她!”
狠狠地一震,他說什麼,我是大宣的公主?
聽夏侯子衿輕笑著擁住我,道:“可她很快將成為朕的妃子。”
“皇上,此事……”
顯王還想說話,卻被他打斷道:“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公主師承那北齊的軍師。朕覺得,她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直直地落在我的臉上。
他的手上無力,而我,卻緊緊地握住了他。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夏侯子衿,我定,不會讓你失望。
蘇暮寒……
每每想起他,心頭都會疼痛得難以附加。我要和他光明正大地對陣,我還想問問他,為何選擇用這樣的手段,來害他!
怪不得,他要說,有些人,是為仇恨支撐著,才活得下去。
他恨夏侯子衿……
這番話,將顯王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夏侯子衿朝李公公看了一眼,李公公會意,忙從一旁取了一個盒子出來,在我們面前跪下。
開啟了那盒子,才發現,裡面,是帥印。
伸手,接過來,好沉啊。
就如同我的心一樣。
原來,咋日我和顧卿恆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也只有他,能給得起我這樣一個身份,來執掌大權。
還當著顯王的面,那麼,更加不會有人敢多說什麼了。的確,我現在的情況,還是需要顯王輔佐的。我頂多,不過算個軍師,只是奇怪的是,兵權卻在軍師的手裡。
半晌,才聽顯王道:“既然皇上看重她,那,臣自然沒有意見。臣今日才回,先去前面瞭解一下軍情,皇上好好休息。”
他淡聲說著:“有勞三弟。”
“臣告退。”顯王起身出去。
李文宇怔了下,也忙跟了出去。
我回神,瞧見夏侯子衿的身子有些微晃,忙將手上的東西丟給李公公,伸手扶住他。他連手都顫抖了,勉強笑道:“這下朕就放心了。”
我心頭一暖,忍住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