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將自己徹徹底底變成了長芙公主。
倒像是,她姚淑妃,被我擺了一道。
夏侯子衿的營帳,御前侍衛都已經認識我,誰也沒有攔著我。我衝進去,李公公見是我,明顯嚇了一跳。小聲道:“公……公主,皇上歇著,皇上他……哎。公主……”
我不管他,徑直闖進去。
他是真的歇著,聽聞我進去,才睜開眼睛。李公公忙上前,欲開口,卻見他揮手,示意他下去。
李公公終是什麼都沒說,乖乖的退了下去。
他知道,我為何而來。
走上前,只問一句:“真的?”
他看著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真的。”
兩個字,將什麼希望都打破了。
我以為,我與他並肩作戰,這份感情已經不一般。然……
我還是錯了。
縱然我可以理解他和瑤妃的過去,他卻無法理解我和蘇暮寒的過往。
伴君如伴虎,我如今,才是深有體會。
頹然退了一步,轉身,聽他叫:“阿梓……”
我冷笑:“皇上叫誰?我是長芙。”
走到外頭,聽見他追出來的聲音。我沒有停下腳步,聽他喝道:“給朕站住! ”
他想,用天朝皇帝的身份,來壓我。
我不聽,他怒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只道:“皇上以為,我是什麼態度?”
顯王和姚淑妃,聽見了響動過來,顯王訝然道:“皇上,發生了何事?”
他不理會,只朝我道:“你為了韓王,想和朕翻臉麼?”
聞言,姚淑妃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然,隨即,便是滿滿的得意。此刻,她一句話都不說了,就等著,看好戲。顯王也是吃驚不小,他定是想不通,我如何又與韓王扯上了關係。
我回身,開口道:“您是皇上,您怕我和您翻臉麼?”
他的臉色愈發蒼白了,咬著牙開口:“朕不動你,是看在宣皇的面子上!
我笑:“我皇兄的面子?那我替皇上贏得如此一個大捷,為何皇上卻可以一點面子都不留給我?您要殺他,哪怕留給我看他最後一眼!沒有我,您能殺得了他!”
說著說著,哭了。
他不知道,蘇暮寒在崖底,還想著為他求解藥,還想著要廖滸來醫治他的毒。他倒是好,抓到了,二話不說,直接殺了!
一絲機會,都不給我。
“你放肆……嗯。”他捂著胸口,神色痛苦。
“皇上!”
眾人驚呼一聲,姚淑妃忙扶住他,低聲道:“皇上千萬不要動怒。”
李公公跺著腳道:“哎喲公主,您就少說兩句!”
姚淑妃瞧我一眼,很快扶了他進去。李公公忙跟了進去,馬上又出來,說要去找周逾常。
我咬著唇,他有這麼多人心疼著,可憐我的先生,身邊還剩下什麼人?
想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顯王站在我的身後,半晌,才道:“公主是否弄錯了,死的,是韓王,不是北齊的軍師。”
我想起來了,那時候,夏侯子衿說我師承北齊的軍師。那麼,我對韓王這般在意,倒真的不合適了。
轉了身,幽幽地開口:“韓王,才是北齊真正的軍師,也是,本宮的師父。”
顯王“嗬”了一聲,忙追上來道:“公主此刻的樣子和戰場上相差甚遠。公主也,婦人之仁了。”
我頹笑著:“王爺不懂。”
我和夏侯子衿,和蘇暮寒之間,他不懂。
連著靶羋,前線連連捷報。
元光四年十月,北齊終於劃入天朝版圖。
這便印證了當日夏侯子衿在朝堂上的話,北齊敢犯天朝的邊界,此仇,他銘記於心。如今,算是雪恥了。
聽聞,北齊皇帝在天朝大軍攻破北齊京師的那一日,從城樓上一躍而下,血濺當場。
亡國之君,必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對他,我一點都不同情,相反,還隱隱地,帶著恨意。沒有能力的人,是沒有資格做一國之君的,我從來,都這般認為。
自那日爭吵過後,我與夏侯子衿,已經靶羋未見。
姚淑妃也不再來找我,她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所以,我如何,她已經不會再來管我。
十月初八,班師回朝。
夏侯子衿留下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