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做的很精緻,是目前偵探器中的精品。花了不少錢吧?”
風輕淡淡一笑:“沒有,這是我老家一個師兄隨意做來玩的,我出門時帶了幾個,沒想到會用得上。你喜歡,就送給你好了。”
夏文淵聞言又把那偵探器握在手心裡,認真的問道:“你到底出自什麼門派,為什麼你的師兄個個兒都獨樹一幟?”
風輕搖搖頭,微笑道:“不好意思,這個我不方便告訴你。”
“沒事。”夏文淵並不失望,風輕的與眾不同他早就領略,此時她拒絕回答自己的問題也在情理之中。轉身看看山谷中的密林,和天空中見見細密的雨絲,夏文淵牽了牽衣袖,說道:“雨下的有些大了。回去吧。”
“空谷聽雨,也是難得的清靜。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回去?你幫了我一個忙,我如何謝你?”風輕回頭看著夏文淵的背影問道。
夏文淵腳步一頓,慢慢的回頭。看著雨中嬌豔的鵝黃,心底處似乎有一種淡淡的惆悵在慢慢的擴張。她竟是如此急於撇清和自己的關係嗎?他深深地吸了口微涼的空氣,說道:“夏家欠你的很多,這一點小忙根本不值一提。”
“你還沒聽過鳳鳴箏的聲音吧?”風輕輕輕地抬起臉,讓雨絲輕輕地滴在臉上,肆意的享受著大自然的浸潤。
“若能有幸聞之,必是今生一大幸事。”
風輕依然淡笑,卻低頭看了一眼手下的古箏,嘆道:“這裡景色不錯。這雨也下的正好。鳳鳴箏沉寂了很久,今日終於回來,也應該長鳴一曲,解一解胸中的悶氣了。”
“那裡有一個涼亭,且處於山巔之上。”夏文淵伸手指了指遠處的一座簡陋的石亭,“是彈箏的好地方。”
“嗯。”風輕笑笑,把鳳鳴箏抱在懷裡,“我去了。”
夏文淵點頭。
風輕飛身躍起幾丈之遠,然後足尖點著樹木的枝丫迅速的往山頂飛去。一抹鵝黃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翠色之中。
夏文淵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銀色的煙盒,開啟後從裡面抽出一根菸,銜在口中輕輕地點燃,卻並不急著吸,只是看著那一縷輕煙慢慢的飄蕩開來。
空谷中忽然一聲箏鳴。圓潤如珠,清脆如玉。餘音猶自宛轉,流水般琴韻已嫋嫋而起。
夏文淵夾著香菸的手指忽然僵硬了一下,然後把香菸慢慢的放入口中。
原來這就是鳳鳴箏的聲音!
它有笛之清亮而無其單調,有簫之沉鬱而無其纏綿,有琵琶之慷慨而無其粗豪,有古琴之風節而無其閒逸,有胡笳之凜冽而無其蒼涼。
夏文淵聽不出這是什麼曲子。
別說他從小長在軍營,接觸的都是一些熱血男兒,每天都接受非人的訓練。就算是常在溫柔鄉摸爬滾打的蕭寒若是在此,恐怕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曲子。
曲調很慢,卻並不憂鬱。輕靈的音律中且透著幾分瀟灑。
山下幾公里之外,便是風輕所住的名仕華庭別墅區。
雲潔一個人立在陽臺上,沐浴著山間微雨,凝神斂氣,堅持做每天的早課。
微風送來飄渺的琴聲,斷斷續續且如絲如縷。
微微一愣,他整個人便放鬆下來,站在雨中靜靜地聆聽,卻渾然不覺雨已經漸漸的密了。
孟凡陽早晨起床後,也習慣來陽臺上活動一下筋骨,這次一出來便看見雨中發呆的雲潔,不由驚道:“你這是什麼神奇的功夫,卻在雨裡安靜的淋著?”
雲潔的心情被孟凡陽打斷,便不滿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資質愚鈍,聽不見美妙的聲音也就罷了。何必在這裡大驚小怪?”說完,便轉身進門,回自己房間去。
“喂——”孟凡陽想要說什麼,卻被雲潔砰地一聲關門聲給打斷。只好搖搖頭,輕聲嘟囔:“莫名其妙的,幹嘛衝我發這麼大的火?”
“怎麼了?”程輝從房間裡出來,看見露天陽臺門口處孟凡陽莫名其妙的臉。
“沒怎麼……咦?怎麼會有琴聲?”孟凡陽忽然屏住呼吸,一臉欣喜的望著外邊。循著琴聲傳來的方向,他的眼睛在不遠處的山巔停留。
看不清楚山巔上有什麼人,也看不見那座涼亭。只是隱約感覺到,這美妙的旋律定然是源自那裡。
“這琴聲真是美妙。”程輝走到孟凡陽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遠處,沉吟道:“莫不是老師在彈奏鳳鳴箏?”
孟凡陽收回目光,看了看身邊的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輕輕點頭:“你想的跟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