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一樣吝嗇,那笑容,僅僅是曇花一現。
“你什麼時候搬回來的?”如果早知道她回臺北,他就會更常回家一點。這句有異性沒人性的話,絕對不能讓他老媽聽見。
“大學畢業後就回來幫忙了。”母親已經有了另一個新的家庭,她知道父親身體不好,想多陪陪他,不過,他們父女的緣分也就只有短短的幾年。
“做葬儀社的工作?”
“嗯。”
“比如……到事故現場收支離破碎的屍體,在殯儀館過夜,幫遺體化妝?”這是他從他母親那裡聽來的。
她做了一個很微妙的表情,留下無限想像空間。
“哇……”他這聲‘哇’有好多的佩服。
範柏青終於明白柳云云為什麼看起來總是如此平靜鎮定,這個世界上能教她驚訝的事應該是沒有了。
能令範柏青佩服的人不多,但是,他突然崇拜起她了,再也沒有比能豁達地面對生死,對世事淡然處之的女人更令他折服。
她好強,比他更強。
“那以後呢?我記得你有個叔叔也在這裡上班嘛,你應該不用繼承這間公司吧?”
“還沒認真考慮過這件事。”
“那你先別考慮,這件事我來想。”範柏青對她目前的工作並無偏見,只是不免要考慮她的將來,認為女孩子還是過‘明亮’一點的生活比較好。
在這之前他不清楚她的狀況,可是現在既然知道了,就無法放任不管,而她看來又是那樣教人割捨不下的柔弱,他有能力就該拉她一把。
柳云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沒問。
“那你現在還好吧?你父親的事……”
“嗯,我沒事。”她淡淡地笑,如一朵潔白盛開的蓮。
範柏青原本還想繼續聊,但是,他老媽催他回家吃晚飯的電話已經來了,他只好先告辭。
“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
“你沒事,我有事。”他用力地摟摟她的肩,像要將力量注入她的身體裡。“先這樣啦,下次再聊。”
“喔……”
柳云云一直等到範柏青離開一段時間才走出門口,望著他離去的方向。
他變得更挺拔帥氣了,帶著成熟男人的味道,聰敏的黑瞳中透著頑童般促狹的風趣,看起來漫不經心卻仍舊是個體貼的男人。
她沒想過還會再見到他,那些早已遠離的,埋在心底角落的女孩家心事,瞬間被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