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都北巷的街角,一頂簡易的棚子,一口老舊乾淨的灶臺,兩排矮小的桌子,稚子白髮往來不絕。

“老闆娘,再來一碗鮮嫩的豆花——”

“好嘞,客官您稍等。”笑顏盈盈,青布藍巾碎花繡的少婦小腹已微微隆起,看樣子身懷有孕了。

但絲毫不減乾淨清白的氣質。

熟練地拿碗,舀花漿,眼見滿出來了,戛然而止,恰好到碗沿,不多不少,眾人皆嘆:好手藝!

“老闆娘,你這兒的豆花鮮不鮮?”

“鮮,保證鮮,不新鮮不要錢!而且加了蜜糖,又鮮又甜。”話甜笑更甜。

眾人紛紛調侃一旁沉默寡言的大當家,“掌櫃的真是好福氣,如此嬌妻美妾,夫復何求?”

可不是麼?當家的相貌生得俊是俊,哎,偏偏天意弄人,斷了一隻左掌。

正所謂:身體髮膚,生於父母。

殘缺不全的男子鮮少能娶到如此貌美如花且賢惠淑德的女子,這掌櫃的可不是好福氣?

掌櫃的正是莫申雪費了不少心思打探的安平朗。

安平朗聽到這話,人們只到是贊他妻子賢惠,可耐不住他自己多想,難免又牽扯到自己這殘廢的手……

眉目間不禁失了神采。

“朗官,為妻幫你。”她矮身,有心拉他走出心裡的陰影。

拉風箱可不是個容易的活兒,婉兒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安平朗連連制止,“婉兒,可別胡鬧。”

“和你說笑呢,拉風箱我可做不來,還是朗官厲害。”她嬌嗔一笑。

體貼入微,夫復何求?

安平朗,知足吧,還在想什麼大廚美夢有何用?

做個平凡的小商販,守著婉兒,還不夠麼?

“掌櫃的,你這豆花鮮是鮮,不過小女曾聽一位故人說,豆花要用雪藏梅花水泡過才好呢?”說這話的正是莫申雪。

她一大早就在對面看著這邊許久了,等到人少,才過來要一碗豆花。

安平朗一聽這話,挺直的脊樑微微一滯。

“朗官,怎麼了?”婉兒見他臉色驟變,忙問。

。。。

 。。。  

姑娘認錯人了

安平朗起身,用搭在肩上的汗巾淨手,身後這一桌坐著的許是名女子吧?青絲挽成長辮,外頭圍著披風,瞧不清裡頭穿著什麼,披風的領子很高,幾乎遮住了她半張臉,而她還戴著頂墨色的圓帽。

是女子的款式,他就是憑著這頂帽子斷定她的女子的。

“雪藏梅花水?卻是不是姑娘的這位故人,姓甚名誰?”

雪藏梅花水,他當然知道,那是他幼時每至寒冬必做之事。

不過眼前這年紀輕輕的姑娘從何得知?

莫申雪指了指披風上繡著的墨梅,高深莫測回了一句,“公子何必明知故問?”

安平朗頓時驚慌失措,幸好此時攤上已沒有多少人,“你究竟是誰?她又要我為她做什麼?”

“安大少爺覺得呢?”她站起,隨意問道。

安大少爺?呵!

“姑娘相必是認錯人了,在下週鈞朗,並非姑娘所說的什麼安大少爺!”斷然拒絕,態度冷硬。

可一個周鈞朗已經洩露了他的情感,冷院裡的瘋女子也姓周。

可是怎麼樣才能讓他承認呢?

莫申雪咬咬牙,一掌打在自己受傷的肩上,淚流滿面,“大少爺,奴婢求您回去看看夫人吧。”

安平朗頓時失色,她又要鬧哪出?一旁的婉兒過來了,“姑娘你怎麼了?”

“少夫人,奴婢喚名雪兒,是伺候在夫人身邊的丫鬟。老爺那樣對待夫人,奴婢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來求大少爺的……”這出苦肉戲還真是難演。

“住口,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什麼安家大少爺!她的事已與我毫無干係了!”斷一隻手掌還不夠麼,她還想從自己身邊拿走什麼呢?

“朗官……”

安平朗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安撫受了驚嚇的妻子,“我沒事,婉兒,咱們該收攤了。”

“可是這位姑娘……?”她也是從安府出來的丫鬟,雪兒姑娘能找到這裡來,應該不會有假。夫人對朗官雖刻薄,可婉兒看得出來,夫人是為了朗官好。

朗官對夫人冷漠也是情有可原,可到底母子連心,若是夫人真的有個什麼好歹,朗官日後可別後悔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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