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我就走,好不好?”她搖著我的胳膊,一直不停地問,“好不好?”天歌之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糾纏我。
我開始皺眉頭。
天歌看我不講話,趴在我的腿上,開始哭。由啜泣變成大哭。
我記得艾爾雯第一次在我面前大哭,是因為她的一個朋友被一個混蛋欺騙然後拋棄。當艾爾雯第二次在我面前大哭,是愧疚自己不能幫到那個受傷害的朋友。
我又想起艾爾雯曾經勸一個朋友時講過的話,我把它講給天歌聽。
“別哭啊,哭泣會加重悲傷,而悲傷會傷害身體。身體健康最重要了。”
聽到這個,天歌頓時停住,抬起頭,滿臉是淚,痛苦又有些吃驚看著我。
艾爾雯會繼續講的話,我也對天歌講了出來,“不過,我知道,講著容易,做到難,如果實在覺得委屈,那就哭出來吧。哭累了的時候,請一定記得,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所以不要總是傷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天歌突然跑去洗手間,跪在馬桶前面開始嘔吐。這很正常,就是啊,哭泣會加重悲傷,而悲傷會傷害身體。艾爾雯還曾經哭暈過去。
我跑到天歌身邊,輕輕拍拍她的背,“我講過了,對身體不好。你看,多難受!”
“帖雷,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又來了。
“真的對不起,天歌,我不想再耽擱你的時間了,你是個好女孩,你會找到那個最愛你的人。”我講出了最俗的勸慰。
“真的沒有任何可能了?”天歌頭髮亂亂的,再次不安地問我。
“嗯,”我點點頭,不再講話。
天歌毅然決然地站起來,走進了臥室。等她再出來,我看見她收拾了曾經留在這裡的一些小東西。這些日子我只顧得歸置艾爾雯的東西,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天歌留在我家的一切。
看她拎著手袋,我要送她回去,她擺擺手,沉默了一下。
“帖雷,這個,”然後她把手伸到我面前,“我能留著這個嗎?我太喜歡了!”那枚簡單的蒂凡尼訂婚指環依然閃閃發光,然而天歌眼睛裡的火苗早已熄滅。
“就是送給你的,你留著吧。”我低下頭,充滿愧疚,“天歌,如果需要其他幫助,請讓我知道。”
“謝謝你,帖雷,我走了。”天歌給我留下一個悽慘蒼白的微笑,拒絕我去送她,拎著東西離開了。
而我剛剛進門的好心情也被這一場哭泣破壞掉。我知道我傷害了天歌!我對不起她!我充滿愧疚!我想要補償她!可是她不要錢,她只想要跟我在一起,然而事實證明,我跟她生活在一起只會對她造成更大的傷害!我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可是我也好苦啊!我又沉浸在無邊的苦痛中。
如果是艾爾雯,我不會讓她受到丁點兒傷害!我會用盡全力保護她!我會拼盡全力去為她做到一切!今天11月1號,而明天,11月2號,我就要開始新的生活!我要讓她知道,我是多麼愛她,多麼想念她,多麼需要她,多麼願意跟她在一起,多麼願意為她做到一切!而我有信心可以為她做到一切,只要她願意。
11月2號到了,兩年前的今天,我們在新加坡彰宜機場分開,同時那天我給自己一個期限:兩年!我想看看兩年能不能忘掉一個人,或者終結對一個人的愛情。事實證明,我辦不到!
我買了一大束鮮花,是艾爾雯喜歡的百合。“多麼大氣,又是多麼低調!”艾爾雯總是用這樣低低的聲音,充滿深情地評論百合花,好像怕自己太吵而嚇到了美麗安靜的百合。 。 想看書來
第二節(3)
第二節(3)
我把車子停到學校門口,等著她下課。幻想她看到我時吃驚的樣子。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她,學生們都陸陸續續離開了,我甚至還看見了她那個胖胖的同事,就是看不見她。
突然間我莫名慌亂,甚至擔心是否她已經猜到了我會來,不想再見到我,而故意躲起來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只要艾爾雯見到我,她肯定會高興地跑過來,尖叫一聲,“帖雷,你怎麼來啦?”
前在新加坡每次突然去找她都是這樣的,甚至有一次,跑得太急,還摔了一大跤,半天唉唉呦呦。她永遠都是那麼真實,那麼自然,絕沒半點兒造作。
我想也許是被學生留下問問題了,但是也太久了啊;我接下來又想她會不會生病了,可是昨天看她都好好的,年輕漂亮,不可能今天突然就生病了;我又想或者突然今天的課被取消了,可偏偏就是今天,那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