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修士若是能夠活著,就有無限進境的可能,而武者到頭也不過是先天境界,自然不比修士尊貴。更何況若是來掛單的恰好有什麼靠山,他們這些凡俗界的武者不慎將人得罪,事後便只能死無葬身之地了!
……而今日居然來了個懂道理的?
乾武小令眾人面面相覷,泰峻試探問道:“徐仙長當真不要麼?”
徐子青搖頭:“自然不要。”
這話說完,之前還有些緊繃的氣氛,忽然間就鬆快了不少。徐子青將他們神色一看,發現警惕之意也愈發少了,心念一轉,便知緣由。
心裡暗歎了口氣,他想道,這倒是誤打誤撞了。
那乾武小令五人既然對徐子青態度好轉,接下來的行程也都顯得輕鬆一些。
徐子青一直不曾動手,只管看他們暴起獵殺莽獸,一面卻也在仔細觀察。
雖說來了莽獸平原,他卻並不知道莽獸的習性、弱點,而不論哪個,他都能從這些最為普通的兵士的行動之中得到。
這才是他第一個目的。
如此一邊行動,一邊觀察,不多時,徐子青就已然看出了一些。
莽獸的角利,但根部的的一絲深色細線可為突破之處;四蹄踏力極大,可蹄上三分有褶皺,若是精準劈中,則容易切斷;皮厚,而脊骨末端有一軟處,一旦刺破,就能要它立時斃命!
此外尋常猛獸總是雙眼容易打傷,可莽獸的眼珠則並非如此,那眼珠外覆一層柔韌的硬膜,卻是比它身上的皮毛更加難以穿透。
這般看來,那五人每回動手都那般利落,就未嘗不是找準了這些弱點的緣故。
此時越是回想之前那套配合,就越發覺出其精妙之處。
如此看了一日,直到乾武小令之人獵殺了十二頭獨角莽獸時,天色已然漸漸黯淡下來。
徐子青仍是沒有佔他們絲毫的便宜,也仍舊沒有出手,見他們要打道回軍,就也同他們一起回去了。
同這小令中人約了次日相見,徐子青回到石屋之中,並不見雲冽身影,便料想師兄乃是在日夜磨礪,而不曾回來浪費時光。
他就略笑了笑,不再去想師兄,而是打坐入定,將今日所見再度回顧一番,也以神識模擬相似情形,以推演自己將如何應對的招數。
之後連續三日,徐子青都是默然觀察,將那乾武小令之人所言莽獸平原相關諸事,也盡數記住。他這般不多話,不多事,終是讓那五人暫時認同了他的存在,也將一些事情有意說與他聽。
而這三日裡,雲冽始終也未曾歸來。
到了第四日,他們遇上了兩頭結伴的莽獸。
這一對莽獸似是一對夫妻,就在前方約莫一里左右,耳鬢廝磨,看著頗為悠閒,也沒多少防備。
乾武小令的五人有些遲疑,之前他們也曾碰到三頭四頭結伴的莽獸,不過因著他們性情極為謹慎,故而往往都只尋落單的下手,既是能殺得容易,也不會受到什麼傷害。
不過這回遇上的只有兩頭而已,即使費得力氣大些,倒並不是不能拼上一把。
正在幾人都看向泰峻、等他命令時。
徐子青忽然輕聲開口:“不如將其中一頭交給徐某,容徐某將它纏住片刻,待諸位獵殺另一頭後,再來相助徐某,如何?”
他的話音一落,眾人又齊齊看向了他了。
泰峻眉頭一皺:“徐仙長可有把握麼?”
這些天來徐子青全然沒顯出過什麼本事,倒是極為守規矩,就像個無影人兒似的,悄沒聲息,也不礙事。
只是就因為如此,在乾武小令眾人看來,他不過就是個煉氣期的低階修士,恐怕是沒有什麼力量的,而他這般謙遜而懂禮數,更是被他們看作是一種極有自知之明的表現,讓他們即便覺得他很弱小,依舊對他有些好感。
此時見他自告奮勇,這五人對他卻是對他在不信之餘,也有些許關切。
徐子青聽得,微微一笑:“我來歷練一場,總是要親自動一次手,徐某自信還有些壓箱底的手段,想必是無礙的。”
他這話說出來,便是言明他確能對付這獨角的莽獸了。
到底也都是混得久的剽悍兵士,班蓮山等人便覺他口氣大了些,倒是泰峻這些天對徐子青也有幾分留意,覺得這少年看著溫柔可親,其實心裡頗有成算,應該的確是有些把握的。故而只是想著要快些解決一頭莽獸,再去相助少年,也算全了這幾天的同伴情誼。
於是泰峻就說道:“既然如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