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癸丑終於被抓住啦!”
“正是,總此處搗亂,連累我等!”
“但願這位仙長好生給他教訓!”
這些出聲者俱是修士之類,那些凡俗人攤位雖不開口,但神色之間,也是頗為讚許。
由此得見,癸丑此人,這裡當真不受歡迎了。
徐子青用出這術法,就把癸丑帶到城外。
癸丑老老實實站好,像是服帖了、不敢弄出什麼把戲似。
徐子青就說話了:“你要偷我東西?”
癸丑一個激靈,連忙說道:“都是晚輩有眼無珠,冒犯前輩,請前輩原諒晚輩一回,今後再不敢如此了!”
這人倒是精乖,見徐子青果然不是那般凶神惡煞見之要人性命,就立刻認錯賠罪,全不顧顏面。
徐子青看他這副模樣,目光微沉。
略想了想,他抬起手,一指點了過去。
癸丑暗道一聲“不好”,以為是自己猜錯了這位修士性情,就要立刻躲避。
但他卻並未躲開。
這一指似是極,又似是極慢,癸丑絲毫來不及反應,已經被那指點住,正中胸口。
剎那間,一股柔和而不失強硬力量順著四肢百脈遊走一圈,就彷彿他內世界各處都暴露他人面前,半點也沒有遺漏。
真叫他覺出了一種恐怖。
這是元嬰修士!他竟然偷到了元嬰修士身上!
一時之間,癸丑後悔不已。
他哪裡曉得,這麼個元嬰修士看來竟如此普通,將氣勢收斂至此……
不過徐子青這一指,還真不是要對癸丑不利。
他只是稍作探查罷了。
可這一探查,也叫他略有為難起來。
癸丑若是個窮兇極惡,自然殺了就是,可經由方才那番查探,徐子青卻發覺此人竟從未親手殺死一人,體內也沒有煞氣。足見他僅是偷盜,甚至不曾因此累人喪命……
可若是就此將他放過,他再做這些小惡,也叫人不能甘心。
徐子青不由得,就將目光定癸丑身上,彷彿思忖什麼。
癸丑被探查過後,後背出了許多冷汗,心裡極為恐懼,他雖發覺自己並未受到損害,但先前那般感受,也足夠叫他膽戰心驚了。尤其此時被人這般盯住,越發難熬。
他登時轉過了無數念頭,一定要想法子求饒才好。
許是到了生死關頭腦子轉得愈,癸丑嘴上伶俐,趕緊說道:“前輩,前輩!晚輩雖是手腳不乾淨,卻沒害過他人,只是為了完成師尊遺願罷了,如今被人抓住,再也不敢如此,還請前輩看晚輩一片孝心份上,就饒了晚輩吧!求前輩饒命啊!”
徐子青目光和緩些:“哦?”
癸丑一看有戲,立刻又說:“實不相瞞,晚輩原本應是下界中人,只是晚輩父母意外來到九虛之界後,再不能回返,就此地安家。後來母親生下晚輩,就沒了性命,父親也鬱鬱而終……晚輩被師尊收養長大,而師尊亦是下界中人,入是偷天之道,修煉也是偷盜之法,又傳給晚輩……”
也就是說,這個癸丑身世與下界有千絲萬縷關係,被一個資質不佳老偷兒養大,後來老偷兒一回偷盜時失手被人打得重傷,好不容易逃脫後就只餘下一口氣。癸丑為了師尊遺願,就要將偷天之道修煉起來,而修煉這種大道就要時常偷竊,不論是小偷小摸還是做一個大盜,都是為修行罷了。
癸丑其實並不願修煉這種大道,但師尊遺願不可不遵,老偷兒去世後他才開始修煉,但主要修習功法,還是從前父母遺留……也是因為並不很甘願,到化元期後,就很久沒有進境了。
不過多年來癸丑眼力還算毒辣,沒惹過完全不能招惹人物,同境界甚至高一個境界偷起來也沒有不順利——像徐子青這樣元嬰期修士,身上氣勢大多強橫,一般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對待他人態度就算再如何掩飾,也免不了有一種奇特之感。他哪裡會想到有如徐子青這般,分明實力強大,偏生還表現得那般親和?簡直前所未聞。
這才被抓住了。
而既然被抓住了,他為保性命說出“日後再也不敢”時候,反而鬆了口氣。
總算……不必師尊遺願與自身所求上左右為難。
聽完這些,徐子青神色也緩和下來。若是為修煉大道,他倒不好說什麼了。他也並未懷疑此人說謊,畢竟大道三千,有傀儡道有符籙道,有丹道有法道有劍道,那麼有個偷道也不足為奇。
“既然如此,你走罷。”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