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徐子青只以指尖彈動,雲冽乾脆是動也不動,全然是一派從容。
隨後,又有第二重考驗。
每每皆是兩道天雷同時劈下,聲勢何止壯大一倍?
可徐子青這回並不用那指尖彈出青光,反倒眼中青光微動。
旋即,在他周身便倏然有無數青翠葉片飛舞,盤旋在他左右,上下起伏不定。
待天雷一齊劈下,那葉片就瞬時分出不少,旋轉如同葉刀,把那所有天雷,都斬了個粉碎!
待天雷碎去後,又有青光閃動,形成新的葉片,重新填補上去。
如此再三,當真是防守得一絲不漏。
而那邊的雲冽,卻並無更多反應。
他依舊是端坐不動,任憑天雷劈來,且這劈了好幾輪後,除卻那黑金光芒顫動的更快幾分外,照舊不能將他傷到半分。
如今,只聽得雷聲轟鳴,那渡劫的兩人,反倒遠不及旁觀之人來得緊張了。
在一九、二九、三九雷劫全都劈完後,再度來到四九,也終於四九。
第二重考驗,兩人仍然自在。
此時,到底有年歲悠長者嘆息道:“果然是這般……”
一旁有年輕者不解,詢問道:“敢問這位師叔,這般……是哪般?”
年長者搖了搖頭,眼裡神光悠遠:“老夫曾聽聞,九里劫雲者中,更有一類尤為特殊之輩,渡劫時,異象與他人更有不同。其考驗仍有九重,但每過三重,都是不同。這般的人物,不曾想老夫今日不止見到,更是同時見了兩人。”
年輕者不由一愣:“不同異象?”他忽而想起,“莫非,就是因這四九雷劫之故?”
他略想起這些年裡也有飛昇之輩,曾在第一重考驗時歷經二九雷劫,他本以為這徐、雲二人頭一次歷經四九,乃是比起天資更高,方會如此。如今看來,似乎這四九不四九的,還有不同的說頭?
這兩人談論之聲,也引得周遭修士注意。
但似乎知道異象不同之處者,也不過這年長者罷了。
他們亦不覺好奇起來。
年長者也不賣關子,便來解釋:“而我輩修士修仙,既的逆天,也是順天,若是順得狠了,倒能安然無事,可自身的仙途固然坦蕩,可日後潛力卻是有限,而若是逆得狠了,重重危難後更有天雷劈死,便是一了百了。因此,順得太狠還有命在,逆得太狠就性命危殆。飛昇之前,天劫為考驗,卻未必不是懲罰……那天雷劫數以九而計,一九至九九,雖是定數,卻以四九、六九、九九為尊,而這三類雷劫,也最為凌厲。”
年輕者神色一變:“如今那兩人頭一重考驗時,就遇上了四九雷劫,這——”
年長者嘆道:“那逆天者逆得狠了的人中,有一類為窮兇極惡,以天罰為重,還有一類持身端正卻太過超脫,便有天妒了。”他的語氣到此時,也是凝重起來,“故而那等受天妒者,不僅有九里劫雲,所受的天劫,又名‘天誅雷罰’!”
聽聞此事者,心中竟都一緊。
年老者續道:“前三重考驗為四九雷劫,中三重考驗有六九雷劫,後三重考驗乃九九雷劫,便是為‘天誅雷罰’……若是渡過去,就可以逍遙自在,渡不過去,連元嬰都將不存。恐怕,元神在雷劫之下隕滅,便是傳說中的逆天丹,也無法聚攏歸來的了。”他一頓,嘆息更重,“第一重考驗時,老夫原本不能肯定,只心中隱約有個念頭罷了,可第二重考驗仍是四九,老夫也只得確信了。”
“這兩人所受的,正是‘天誅雷罰’!”
眾修士聽得,更為震撼。
隨後,他們便立時轉頭,屏息凝神,直去觀劫。
他們心頭只想著,若此時渡劫是我,可能受得?這兩人此番渡劫,可能成功?
心緒一時間,竟有些繁雜起來。
的確,這一回的渡劫之事,著實太驚人了。
莫說萬年、十萬年內,縱使上下百萬載,似乎,也不曾見過的。
就連那隱匿起來的散仙大能,甚至長老宗主,也越發關注了。
他們自然也知道天誅雷罰。
他們更希望,在天誅雷罰與雙人渡劫同時出現時,那年紀輕輕的一對道侶,能給周天仙宗帶來無上榮耀!
等。
所有的人都在看,都在等。
而天劫下的徐子青與雲冽,卻並不知他們遇上的是什麼樣恐怖的劫數。
所謂無知者無畏,自信者,也是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