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為亮眼的是一個紫衣女子,雲髻高挽,身材修長,整個人都帶著一種矜傲的味道。遠遠的徐子青看不清她的相貌,不過單看輪廓,想來也是極美的。
等走近些,徐子青看到女子身旁的另外三個男子,有一個衣著打扮也很是矜貴,眉眼間傲氣與紫衣女子相仿,然而在對女子說話時,卻顯得親切。應該身份與女子也是相若。另兩個都穿著相似的黃衫,跟在兩人身後,神情間很是巴結。
那幾人見徐子青走近,其中一個黃衫男子喝道:“你這雜役,見到大小姐來此,怎麼還敢如此慢慢吞吞!”
另一個黃衫男子也道:“這般怠慢,非要好好懲罰一番不可!”
徐子青聽到前面那一番話,還覺得雖然不中聽,可確是他也有不周到之處。然而聽到後面一人說話,就難免皺了眉頭。他初來乍到,沒學過法訣,腳程不快,卻也盡力快步走來了,怎麼就開口要懲罰?這等作態,太過目中無人。
還沒等徐子青回話,那個眉眼傲氣的男子卻先開口了:“紫棠妹妹,我日前得了一件下品法器,樣子尚可,不如先送給妹妹把玩。”他說時在袖中摸了摸,掏出一條紫色長鞭,鞭節有九,每節長約一尺,嵌有紫色寶珠九粒,鞭身光華流轉,看著就是好東西。
那名為“紫棠”的女子也神色微動,以她的眼力自然看出此鞭不俗,便接過來,說道:“田公子,若我沒有看錯,這鞭子怕已是下品法器巔峰,與中品法器相比,也只差一線了罷。”
那田公子笑道:“只要紫棠妹妹喜歡,莫說不過是下品法器巔峰,便是真是一件中品法器,我也情願送與妹妹。”
徐紫棠帶了點笑,把玩這九節鞭時,頗有喜愛之態:“它叫什麼?”
田公子道:“此鞭名為‘紫華’,與妹妹相得益彰。”又笑道,“恰好這雜役得罪了妹妹,不如就拿他試鞭,也算小懲大誡?”
話一說完,幾人的視線就齊齊落在了徐子青身上。
7護短
聽懂田公子的意思,徐子青眉頭鎖得更緊,隨即苦笑。他還是太過天真了,本以為來這裡做雜役,就是辛苦些罷了,卻忘了自己在這宗家地位低微,任一個身份高點都能夠拿他撒氣。徐子青性情溫和,從來不願讓人為難,可旁人卻未必這樣。
徐子青卻是不知道,那田公子名為田亮,乃是羅天府田氏宗家家主之子,天生就是雙靈根,靈根粗細相仿,資質中上,很是難得。
在田家,田亮更是被族人捧著長成,各種資源供給不斷,如今才剛過了三十歲,卻已然有了煉氣五層的修為了,可謂天才!自然高傲無比。一個區區養草的僕從,要打要殺,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田氏與徐氏宗族地位相差無幾,時常互有往來。這一次田亮便是奉家主之命,到徐氏給三日前剛剛築基的徐紫楓公子送禮,見到了徐紫楓的親妹徐紫棠,頓時驚為天人,以至於呆了好幾日後,還不肯離去。
徐紫棠也是天之驕女,同樣是雙靈根的天才,她的靈根卻是一粗一細,資質為上,與她的兄長彷彿。兄長徐紫楓今年剛過二十五,已然是築基期的高手,這等不凡的修煉天賦,便是在整個昊天小世界中,亦能算作妖孽!他的親生妹妹也不遑多讓,分明才年過十八,卻突破了煉氣五層。單看修為似乎與田亮相當,但再看兩人年紀,就知道田亮不如徐紫棠多矣。
田亮心繫徐紫棠,自然在她面前收斂傲氣,百般討好,旁人可得不到這般對待。而徐紫棠對田亮雖說不耐,但因為他身為家主之子,也不得不給那位同樣是築基期的高手面子,偶爾敷衍一回。
這時聽得田亮說起要拿這百草園的雜役出氣,徐紫棠心中冷笑。百草園中的賀管事不止自身修為在練氣九層,只說但凡他伺弄的靈草都能提高一個半個品相,就足以使宗族族長都讓他三分。在這園子裡,任憑是他們徐家多麼顯赫地位的天才,也不敢胡作非為。偏偏這個田亮拎不清,就敢讓她對著賀管事手中的雜役下手。
賀管事眼界素來頗高,徐紫棠可是聽說了,難得這一個雜役半月餘還未被逐,定然是讓他滿意的。她要真拿此人試鞭,日後還能在賀管事這裡拿到上好的靈草麼?也不知那田家的家主,是如何生出了這麼一個眼高於頂卻愚蠢如斯的兒子!
再者,即便不是因著賀管事,她徐紫棠又需要田家的人來指點她做事麼?她徐家的人,又怎能讓一個田家之人說打便打!
徐紫棠對田亮評價更差幾分,面上卻不顯,只淡淡道:“此人還不曾引氣,想來也是在得知訊息後就立即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