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往府門跑,我追了出去卻被三個打扮古怪的人攔截,一耽擱,項爺就……不見了……”說到最後,沙那羅的頭已經扎到胸前了。
“那三個人我見過。”百里伶舟端著湯藥走近,“是西夷東且國鎮國巫女的隨扈。”
舍脂閉上雙眸。
西巫、西巫!
她知道自己此時應該保持冷靜。但知道和做到永遠是兩碼事!
一想到項賀樓此刻可能在其他女子身下承歡,她就——
而且去了蠱後,項賀樓若是知道他與其他女子有染還傷了她,以他剛烈的個性,難保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
該死!
舍脂掀開衾被就要下床,百里伶舟見狀,依然端著湯藥走向圓桌,輕輕放下托盤,然後大步走向剛剛站起的舍脂。
“啊!”小聲驚呼。
百里伶舟竟寒著臉俯身將她攔腰抱起放回榻上,並用衾被裹了一個結實。
“你幹什麼!”
“傷勢痊癒之前,你若隨意下榻,我不介意把你綁在榻上!”
強硬的語氣讓舍脂微微一怔,她似乎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強勢的一面……
若是以往有人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她定然是冷笑蔑視,可不知為何,此時她竟然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覺得……有些滿足?
也許,是因為自己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疼惜自己吧。
見舍脂不語,百里伶舟又柔下聲音,“他午時已被召入宮,我會設法避免他和那個巫女接觸。”
扶起舍脂,百里伶舟端過藥碗,動作輕柔小心地喂藥。
“苦嗎?”喂完,百里伶舟問。
“嗯?”舍脂又是一愣,苦?
小時候,她最討厭吃藥,每次生病她都是賴在爹爹懷中死都不肯吃藥,一定要爹爹把她從頭到腳誇好幾遍,然後答應她無數個無理要求她才捏著鼻子喝一口。
可是現在……不是出自九葉之手的東西,於她與白水無異。
“我沒有正常的味覺。”舍脂淡淡道。“不過,吃了藥有你的香吻做糖也不錯。”
湊上去香了一記。
百里伶舟卻渾身一僵,白皙的手掌微微顫抖著撫上舍脂的臉。他沒有辦法想象,失去了味覺的她的世界……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舍脂微笑,“關你什麼事啊,是我自己弄的。”
“脂兒,這八年……你到底是怎麼過的?”
她遍佈的猙獰疤痕心痛地他無法入眠,一閉上眼就彷彿看到她在千軍萬馬中廝殺,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無數刀劍槍弩所傷……
她脆弱的經脈讓他時刻心驚膽顫,即便是在歡/愛時也不敢太忘形,害怕自己的失控傷了她……
現在,她還告訴他,她沒有味覺……
她要他心痛而死嗎?
“呵呵……”舍脂看著百里伶舟滿眼的痛苦安撫地笑笑,“這八年我過的很好,真的。至於我的身體,只是一場意外。”一場她自己選擇的意外。
“脂兒……”
“啊,對了,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問你。你查出我和肆兒、乞玉的關係我不奇怪,但你怎麼會知道巴秦也是我的人?”舍脂突然岔開話題。巴秦幾乎不和她直接聯絡,連拳館也開在了衛城,居然也漏了陷。
“……因為金玉賭坊裡有兩個打手的武功路數有些特別,我派人查了一下,說是和衛城新開的巴氏拳館路數相近,而拳館主人巴秦和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