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忌諱,追殺不絕,沒想到她們居然藏身西巫一脈延續至今!”
“那,如何破解?”百里伶舟問。
乞玉擔憂地看了看舍脂。
“不知道,沒有人成功破解過。”舍脂答道。
“那小樓——”
“乞玉你先回去吧。”
“是。”乞玉起身,忽又想到了什麼,“鸞主,四方巫女的巫主必須是童女,所以項爺可能……”
舍脂點點頭。
“脂兒,真的——沒有破解之法嗎?”
有,要破解移情——除非,移情的原主死亡。到那時,移情是解了,但也沒有意義了。
“我累了,陪我休息吧。”
百里伶舟輕輕躺到舍脂身邊,心疼地將她擁在懷中。
如果沒有走到她身旁,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看上去囂張跋扈的女娃,經歷過多少常人無法承受的磨難與痛苦。
這樣的她,值得擁有全天下。
他發誓,所有她想要的東西,他百里伶舟窮盡一生也將為她謀得!
“如果有天我死了……”舍脂突然開口。
百里伶舟瞬時渾身冰冷,“不許說這種話!”
“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聽我說完,如果有天我死了,先讓乞玉來看看我的屍體——唔……”
有些粗暴的親吻夾雜著男子無法言語的不安,彷彿只有將她吞食入腹才能安撫他惶恐的內心……
第一次,他放縱了自己的欲/望,讓她在虛脫中昏了過去。
金菊開遍,又是一年月圓人聚歡情時。
舍脂無意中看到有下人找管事請假歸家過節時才想起,原來已到仲秋節。蒼原上不過仲秋,因為整個秋季蒼原上都是白日拉弓搭箭,夜晚篝火狂歡,所以她都快忘了這個節日了——家人團聚賞月的日子。
正發著呆,下人呈上一封請柬,她接過展開一看,淡淡露出微笑。
爹爹果然疼她,沒有讓她等太久。
“那羅,我們走吧。”
兔兒莊是舍家在城外香葉山上的別院,舍氏族內的宗老、長者們都喜歡在此避暑靜養,不過現在秋季山寒,沒什麼主子來,莊上的主事本來打算給大傢伙放過節假,卻不料老主公突然上了山。
更讓眾人沒料到的是,小家主竟然也來了!
關於這段時間家主和老主公之間的紛雜狀況,他們多少也有耳聞,但他們和其他人一樣,完全搞不明白,但是主子們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下人們該多嘴多事的,主子們怎麼說,他們怎麼做就好。
偌大的客廳,豐盛的酒宴,桌旁卻僅有似親似仇的父女二人。
“爹爹,我們有多久沒有兩個人單獨用過膳了?”舍脂一臉開心的笑容。
“很久了……”歐陽卯提起青玉長頸酒壺給舍脂和自己斟上酒。
“這是爹爹第一次主動給我酒喝呢,爹爹還記得我小時候偷您的養生酒喝結果醉倒在您床底下那次嗎?”
“記得……”那時她三歲,第一次失蹤,急得他差點發瘋。
“那壇酒,我後來又去偷喝過。”已經被爹爹換成了槐花蜜。
“是嘛……”
“呵呵……還有好多好多事,我已經快記不起來了,爹爹說給我聽好不好。”
“以後,慢慢說給你聽。”歐陽卯舉起酒杯。
以後?舍脂笑笑。死了以後嗎?
伸手拿過歐陽卯手中的酒杯,仰頭飲下。“我現在就想聽,聽爹爹帶我放風箏掉到水潭裡的事,聽爹爹帶我逛廟會被人非禮了的事……爹爹,這就是你的願望嗎?”
舍脂輕撫酒壺,“但是一兩杯酒毒不死我的,所以爹爹要慢一些講,讓我把這壺酒喝完。”
也不管歐陽卯有沒有開口,舍脂一杯杯自斟自飲,幾次湧上腥甜的毒血都被她咬牙嚥了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
“因為爹爹要我來。”
“你明知道我要殺你——”
“那就讓爹爹殺。”舍脂笑笑,有些俏皮地說道,“爹爹不喜歡的人,沒有活著的必要。脂兒小時候講過的嘛,爹爹不記得了?”
“……”
“咳咳……”舍脂被毒血嗆到,“爹爹,還有一點時間,爹爹陪我去一個地方可好?”也不管歐陽卯是否答應,舍脂拉起歐陽卯的手就往外走,也不讓沙那羅跟,自己趕著馬車就離開了兔兒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