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人抬手就打了婉娘一個巴掌:“我才知道,自己竟養了個白眼狼出來!”
婉娘沒有想到一向嬌寵自己的母親竟然下手打自己,一時間又驚又怒又委屈,捂著臉發了會呆,然後大哭起來:“爹爹死了,哥哥死了,娘你光想著日後要靠叔叔養老,半點都不敢得罪他!這日子過的還有什麼意思,我還不如死了去呢!”說著便要去撞牆。
蓉娘嚇得趕緊去抱婉娘,秦大夫人氣得渾身顫抖,捂著胸口道:“蓉娘,你不要管她,不要管她,讓她去死好了!讓她去死好了!我白活了了三十幾年 ,竟養出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婉娘沒想到自己的母親不但不因為愧疚而過來哄她,反而說出這樣的話,哇哇大哭起來:“我怎麼就不知廉恥了?我就是不服氣啊,憑什麼啊,阿昭德言容功可有一樣出挑的?我們三個誰不比她強了?憑什麼她就能跟人家王爺的兒子玩在一起,我們就得蹲在院子裡隔著牆聽她笑;是,她是二叔的親女兒,過得好是應該的,可好歹我也是她的姐姐,她何曾有一點把我當姐姐尊重?你看她說話,什麼時候不是夾槍帶棒的?出個門今天帶我明天帶蓉娘,她想帶哪個帶哪個,竟把我們當跟班看了一般,娘,娘,我是你的親女兒,你真覺得我說的有哪裡不對麼?你看看二叔說的話,他給自己的閨女找女婿,也捨得這樣隨便麼!”
秦大夫人頹然做到椅子上,眼淚也落了下來,她何嘗喜歡秦昭?若不是家裡出事寄人籬下,她一個做長輩的怎麼會處處對一個小輩容讓?秦昭只比婉娘蓉娘小一歲,可是秦節完全沒有一併給秦昭找女婿的意思,甚至連提都不提:說穿了,還不是因為給秦昭選夫婿,跟給侄女選夫婿的水平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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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夫人這邊的吵鬧秦節當然不知道,他兀自考慮著許繼的請求。他想了半天覺得這真是個好主意,便讓人請了許先生過來:不管怎麼說,自己都該先問問老人家情況,至少要確定許繼的父母還沒有安排他的婚事問題才行。
許先生聽到秦節問話,不禁愣了:“親事?嗨,去年三郎考中秀才的時候,家裡來了不少媒人,我覺得三郎還小,應該再等幾年,便放出話來說他這幾年要專心讀書,不準備談親事。”許先生說著搖搖頭:“其實只是我信不過我兒子的眼光,他啊,一聽三郎考上秀才,恨不能把三郎分成塊兒論斤賣了!”
秦節默然,許先生家裡的事兒他也知道一點。他那個兒子也不知道怎麼養的,不是一般的刻薄小氣,對許繼不給家裡幫忙而是去唸書十分不滿意,也就仗著許先生賺的錢還算多,供得起孫子,他又惦記父親的這點財產,這才勉強容忍兒子燒錢讀書。
秦節想到許先生家裡的情況,也覺得有點頭疼,他跟侄女雖然相處的不多,可也看得出婉娘不是個能受氣的主兒,嫁到許家,真的沒問題麼?許先生在還好,他要是不在了,那一家子極品,簡直稱得上是群魔亂舞了!
許先生這會兒想起自己家裡那團混亂,一時間也沉默了。
許繼的爹是個出名的刻薄鬼,兩個哥哥一個比一個小氣。秦節每每想起許先生,都覺得這就是娶個敗家媳婦毀三代的典型:許先生的父親當日趁他去考試,給他定了一門親事,等許先生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跟一個著名的潑婦定親了:這位小姐不認字也就罷了,偏偏又十分粗俗,張口就是生*殖*器,閉口就是別人家八代祖宗…
可是潑婦歸潑婦,她對許先生父母倒是挺不錯的——好吧,前提是不要招惹她!許先生的爹媽一面兒覺得兒媳婦可怕,一面兒兒媳婦確實又把他們照顧的不錯,同時也是在惹不起這個主兒:我擦,能拎著菜刀把拖欠他家房租的租戶追出去三四里地的猛女,誰敢惹啊?
可公婆的能受得了,許先生受不了啊!他是個讀書人,也曾幻想過婚後紅袖添香琴瑟和鳴的美妙生活,好吧,就算妻子不能紅袖添香,好歹也該是端莊文雅吧?好好,都做不到,就是個大字不識的潑辣婦人也湊活,好歹不會被人欺負……可羅氏這種出口成髒的,他實在受不了啊!
許先生也曾想過離婚,可是才提了個話頭便被羅氏拿了拿了菜刀鬧了一場,惹不起躲得起,許先生乾脆整天住在書房,不願意去臥室,一開始。羅氏還因為這個發脾氣,強把他抓回去,等她懷孕了,自己也就不在乎這件事兒了,等許先生的兒子出生,羅氏全心全意的都在孩子身上,丈夫愛咋樣咋樣!
許先生十分痛苦,他每每看到妻子在牙牙學語的兒子面前滿口粗話就痛苦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