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麻煩了吧?自個兒想法子解決。”他復又坐下來扇著扇子喝著茶道。
我斂神細想,今兒晚上無論如何要送回去。轉身問向他:“你昨個兒忙得怎麼樣了?”
“樓架子都搭好了,累死我了,呆會兒帶你去看。清寧說你這幾日夜夜睡不好?”
“恩,不知怎麼的,自從搬來這王府,便常睡不好。昨個兒還有個黑衣人夜闖。”
“處處留心,但也不要想太多了……”
“知道……”
洗漱罷,卻見識音嫂子帶著丫鬟過來了,雲鬢斜挽,環佩叮噹,嘴角仍舊是十五度上揚,溫謙和藹。我笑迎過去:“嫂子好!”
他掩面笑起:“瞧你著嗓門兒大的,竟不似個女兒家!”
我撓撓頭:“嫂子見笑了。”
“聽說你總睡不好,我煮了些安神斂氣的湯來,就當早飯喝了吧。”說著親手從丫鬟手上端來,我忙接過來謝過。
“東陽晉見過瑞王妃。”小晉福了一禮。
“都是自家人,侯爺不必多禮。”說完又轉向我道:“欒妹,嫂子知你性子爽朗大方不拘小節,但這畢竟是女子閨房,以後還是稍稍注意的好,不要落人口實。”
我暈,和我那在另一個世界的老媽有的一拼。我只好笑著點了點頭,原以為小晉會尷尬,卻見他仍是笑眯眯地扇著扇子,老神在在,毫沒放在心上,可這副不在乎的樣子卻已是打了嫂子一個軟嘴巴子了。
“咦?我當夫君打這妝奩送給琴操妹子的呢,沒想到竟在欒妹這兒。”她奇道,表情卻不襯話,淡淡的。
我無語,只好乾笑兩聲,心下鬱悶,這回怕是要生出是非來了。她旋即回了身說不擾了便走了,留我與織夢大眼兒瞪小眼兒。織夢道:“都怪我昨個兒醉酒,要不也可以給姐姐提個醒兒,這妝奩如今已經收了,該怎麼辦呢?”
“我晚上自個兒送回大哥哪兒,說明白就好,你別擔心。”
“這湯你還是試一下的好。”小晉卻道。
織夢便取了銀釵一試,並無毒,我便咕咚咕咚喝了,還蠻好喝的。
三人在大街上晃了會兒便看到了流年坊的架子,路上還一人買了個包子啃,古代的包子嚼起來特厚實,香噴噴的。我嚥下最後一口說:“哇!小晉,你功勞果然不小,進度夠快!”
“那當然!”他得意洋洋地昂起頭扇扇子,旁邊兒包子攤的老闆一見,索性丟了攤子拿了小掃帚小簸箕跑了過來。他繼續搖搖晃晃道:“剩下的事兒便可以全部交給魯秦了,完工的時候將城北山上的和尚請下來鬧騰一陣,就行了。”
“本老闆全權交給你負責,我是多麼地信任你啊!”
小晉一哆嗦:“得,攤上你算我倒黴,跟我去軍營吧,你家老白今兒也去。今兒個王爺便要先派一支軍隊去北疆邊境,再隔幾日再派第二支,清寧也得隨去。”
我點點頭便跟著他走了,織夢很是好奇,走得賊快。
現在我總算知道了沙場點兵的磅礴氣勢,我被那一聲“喏”震得熱血沸騰,半晌說不出話來。
大哥與清寧都一身甲冑立於兵臺上,臺上還有齊將軍等幾人,我遙望向他們,彷彿自天而降的戰神,那般的英姿勃發,盔頂的紅纓與大氅隨風揚起,腰間的潛蛟與飛龍隨著那一聲“喏”發出低鳴。連我腰間的遊鳳,雖隔得很遠卻也震響起來,似欲飛脫出鞘。整支軍隊的戰甲戰衣均為墨色,是以玄鐵製成,所以稱為墨騎軍,就連戰馬的鞍甲也都是墨色的。士兵們各個雄姿勃發,軍紀嚴明,這樣的軍隊能不創造無一敗仗的神話嗎?
織夢早就被唬得說不出話來了,只雙眼盯著臺上的清寧似要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小晉咋呼呼地收了扇子跳著朝臺上擺擺手,他那一身花蝴蝶裝與情境實在太不搭了,我都替他覺得丟臉,他卻不以為然地飛向臺上去,我也只好拎了織夢飛了過去。
“大哥、齊將軍。”我禮貌地叫了兩聲。
大哥嘴角微揚點了點頭,旋即正色一揮軍旗:“出發!”臺下整支軍隊應聲而動,有條不紊地分成一支支小隊出得軍營大門而去,相接自然得當,似一條墨色的游龍,簡直是一副氣勢磅砣的畫。
連後備的糧草軍隊都走了,眾人才回過神來。大哥轉身向我道:“欒妹,我給你準備了一套戰甲,過來看看。”說罷便牽著我的手下臺,我頗為尷尬,欲抽回,他卻握得更緊,讓我想起了古大哥。
走至他的大帳,卻見他取了一套銀色戰甲出來,我換上,他看向我的眸光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