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十五這一天,報告福晉後我帶著小綠,提著香燭來到了香山。
上香不過是個藉口,我是個不信佛的人,選擇來香山寺,不如說我更多的是想看香山的紅葉,只可惜現在是春天,沒有紅葉看,但沿途林木茂密,景色清幽,行至靜翠湖時,湖中碧水微瀾,湖畔林木蔥鬱,山巒倒映在平靜的湖水中,果真是名副其實的“靜翠”。一路上經過翠微亭、瓔珞巖,到達香山寺已近中午,幸好我事先讓小綠準備了糕點才不至於捱餓。
現在的香山寺不過是個普通的寺廟,規模不大,據說是在乾隆年間才大行擴建,旅遊手冊中介紹的乾隆墨寶更不存在,因為此時乾隆都還沒出生呢。
打發掉跟來的小廝,隨著廖廖無幾的香客,我和小綠步入廟中。小綠很是虔誠,見佛就拜,見我不參拜,小綠有些不滿:“小姐,您怎麼都不拜佛?”
我看著眼前那慈祥的觀音佛像說:“如果人人都拜佛許願,這些佛豈不是忙不過來嗎?況且,如果心中有佛的話,不拜佛也知道,若是心中無佛,拜亦無用。”如果拜了他我就可以回到現代,我倒願意拜上一拜,但這些不過是木偶泥胎,求他何用?
“小姐,您怎麼能說這種褻瀆神靈的話呢?”小綠忙對著佛像磕頭,口中喃喃有詞:“觀音菩薩在上,我家小姐是亂說的,您大慈大悲,不要和我家小姐計較。”
我聽了忍不住笑:“好了,小綠,菩薩才不會那麼小氣。”
為了讓小綠不再嘮叨,我接過小綠燃好的香火,插到觀音佛前方的香爐中,一不小心,香灰抖落到手背,立時感到一陣炙熱,我忍不住“啊”的一聲低呼縮回手,再看時,手背上已燙起兩三個小水泡。
“小姐。”小綠忙衝過來,緊張地抬起我的手,輕輕地吹落手背上殘留的香灰,“小姐,怎麼辦?都起泡了,要是落下疤痕可怎麼好?”
“沒事,不就是幾個小水泡嗎?過段時間就好。”我掙脫小綠的手,把手湊到口邊。
“怎麼了?”身後轉來關切聲音。
我邊吮著傷口邊轉過身,竟然是八阿哥。他隻身站在我面前,門外的陽光從他背後照射進來,溼潤如玉的臉龐,修長挺拔的身姿,淡定自如的神情,在煙霧繚繞下,他竟比寺中的神像更似神佛。
我微微發怔,真到小綠輕扯我的衣襟才回過神來。
“八爺吉祥。”
“免禮了。你沒事吧。”他盯著我的手,淡淡地問,臉上沒了往日的笑容。
“沒事,只是不小心燙到了。八爺怎麼也來了?”這裡還不是什麼名川勝地,而且,這種時候他怎麼會有空來?
“我的府邸就在四哥的旁邊。”八阿哥問非所答。
那又怎樣?我盯著他。
“我的人看到你出門了。”
言外之意他是特意來找我的?
“八爺是來找我的?有事嗎?”
八阿哥沒有答,轉身緩緩走出寺門,我跟在他身後來到寺外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松樹下。
“上個月,十弟到莊子找你了,沒找到,他有些擔心。”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對不起,我突然被叫回了四貝勒府,沒來得及跟你們說,不過我有交待福伯留了話,他沒跟你們說嗎?”我解釋,走得太匆忙,回到貝勒府後又找不到機會去告訴他們,總不能大咧咧地找上門跟他們說我回到四貝勒府了,歡迎他們到貝勒府找我玩吧。
“他說了。不過,你是不是還忘了告訴我們什麼?”八阿哥往日溫和的目光變得不可捉摸。
還有什麼我沒說?我有些不明白:“還有什麼?”
他嘴邊露出了絲落寞的笑:“你打算一直瞞下去?你好象忘了跟我們說你是四哥的侍妾,我們一直以為你只是個下人。”
他知道了?他調查過我嗎?
“有什麼不同嗎?下人,侍妾,在你們眼裡不都是奴婢嗎?既然你們肯紓尊降貴地和一個下人交往,是不是侍妾又有什麼不同?”
“十弟一天到晚的找你玩,九弟對你……”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如果你只是個普通的下人,事情會簡單很多,但你卻是四哥的侍妾,於禮不該接觸太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能不明白嗎?這裡是古代,女人和異性接觸過多本就不應該,更何況是一個已婚的女人和她的小叔子(如果,我有資格叫他們小叔子的話)。不過,他非得提醒我這個殘酷的事實嗎?
“我明白,是我大意了。只是,在你們眼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