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帶著景宮眉,並紫俏與幾個小廝前去了郡守府,府衙正廳內兩邊立著衙差,為首的是馮青雲,而那案几後,就坐著一臉絡腮鬍的古音達。
“景老爺,宇三少奶奶。”古音達恭敬起身行禮,又差人搬了椅子過來,禮節上面做得滴水不漏。
“古大人,今日既是聽判,為何不見老夫的小婿?”景何彥將衙差送上的茶擺到了一邊笑著問道。
古音達幾不可察地皺皺眉,下巴上的鬍子翹了翹,笑道,“宇三少是重犯,這私販兵器乃是死罪,當然,景老爺放心,如今尚不到判決之時。今日請幾位前來,便是想呈上罪證給幾位看看,以證明本官並非是毫無憑據。”
說著,古音達揮了揮手,後頭的司馬便將一本泛黃的賬冊呈了上來,那賬冊上寫著一個“秘”字。
古音達將賬冊遞給了景何彥,景何彥與景宮眉一道開啟相看,卻見其中寫著餘雲絲綢鋪子五年來買進賣出了弓箭、鐵劍總計十萬多銀子,筆筆清清楚楚,就連線手人的姓名也寫得清清楚楚,那接手人,名喚秦有利。
“這是宇三少名下的餘雲絲綢鋪子的賬冊,賬冊請楚地表明絲綢輔子參與了兵器買賣,幾位還有話說?”古音達嚴正道。
景宮眉蹙眉道,“古大人,不知這賬冊是從何得來?”
古音達道,“自是有人密送而來。”
“那古大人覺得這本賬冊是真的?”
古音達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道,“不妨和你說明,這賬冊便是那接手人秦有利拿來的,自然假不了。”
“那秦有利呢,他怎麼說?我夫君根本不曾識得此人。”
“作有利送了賬冊後便中毒身亡了,本官還懷疑是宇三少下了毒手,想毀屍滅跡,卻沒想秦有利竟會找上本官。”
景宮眉冷冷笑了笑,“眉兒深知古大人向來公正嚴明,還望古大人徹查。這秦有利莫說眉兒,便是夫君也不曾提起過,這絲綢鋪子月前還是秦府大爺的產業,只因夫君辦事得力,才轉到了夫君名下,方才眉兒檢視那賬冊,最近的一筆交易已是三月前,三月前這鋪子仍是秦府大爺的,古大人該去詢問秦大爺才是。”
古音達沒有急著說話,只是淡淡看著那重新回到自己而前的賬冊,絡腮鬍子微微翕動,半響道,“雖說這本賬冊顯示最後一筆乃是三月之前,可每一筆交易中間只隔了十日,本官懷疑賬冊不止一本。宇三少奶奶放心,宇三少既是接手鋪子不久,想來說不定真的和案件無關。但如今證據尚未蒐集完全,兼之又是大案,恐怕三少沒法這麼早便回府。還望幾位諒解。”
景宮眉有些暗惱,這古音達明明知道宇慶寧是清白的,卻仍不肯放人,定是上頭下了什麼命令。哼,原來公正什麼的,全是屁話。
“古大人,眉兒相信古大人確是個清明的,如今證據不全,我夫君說不準亦是被人裁贓,還望古大人多多照拂些,莫要讓不知好歹的人動用私刑,到時若是我夫君無罪,卻又受了什麼傷,秦府、宇府、景府都不會善罷甘休。”
古音達鬍子一翹,目光染了絲怒氣,這怒氣卻不是因為景宮眉的話,而是自己明明曉得這根本就是裁贓嫁禍之事,卻不能及時作出正確的舉動,因為對自己著惱。
景何彥目光輕轉,補充道,“小女冒犯,還望大人諒解。古大人自然是清明廉玫的,眉兒無須擔心,慶寧若是無罪,想必能毫髮不傷地回來。”
古音達心裡暗襯,這父女真是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也罷,雖說他還不能隨性行事,但保證宇三少的安危這點,還是可以的。於是他輕咳了一聲道,“這個,請幾位放心。郡守府並非是不分是非之地,三少在此十分安全。”
“如此便謝過古大人了。“景何彥起身道謝,古音達自然跟著起身。
待景宮眉他們回到景府,景知賢恰好從書院回來,他行色匆匆,目露擔憂,到了前廳,見四妹和爹爹在,忙不迭問道,“爹,四妹,知賢在書院得知,妹夫因為私販兵器被抓,這是怎麼回事?”
景何彥眉頭擰緊,“知賢是如何得知的?”
景知賢接了丫鬟泡的茶,又擦了擦額際的汗道,“是鄭家二少爺說的,如今明州城裡已經傳遍了。”
景宮眉道,“不過一日竟傳遍,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眉兒,古音達如今不肯放人,單是宋俊的指令,恐怕還是不夠的。”景何彥臉色凝重,“慶寧畢竟是秦仲國的外孫,古音達哪怕仗著秦仲國與宋俊有嫌隙,亦不會輕舉妄動。”
“爹,這麼說,該是權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