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連張昭也派子侄來了嗎?”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以為張昭會死守江東嗎?”
“可是他對漢軍向來不滿,就算另謀出路,他的子侄也應該去曹魏才對,怎麼會來漢國?”
“張昭雖然對漢國一向苛刻,但那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連我們盧家都知道讓我來長安謀取仕途,難道他張昭還不懂嗎?”
姜維沉吟一下道:“可我沒聽顧、張兩人說起過此事,他們也應該知道才對。”
“他們兩個知道屁!”
盧琮不屑地撇撇嘴道:“那兩人死抱著地域之別,不肯和外界接觸,他們會有什麼訊息,你要注意一個叫王志的人,彭城郡士子,這個人就是張昭之侄,原名叫張志,特意改為王姓。”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兩人連忙不再說話,各自看書,這時,門被推開了,和他們同住的顧翰和張庭二人走進了屋。
顧翰笑道:“盧兄和姜賢弟吃晚飯沒有?”
姜維連忙笑著回道:“我們就在旅舍裡吃了晚飯,沒有出去。”
“你們兩個太認真了,整天看書,不瞭解外面的資訊怎麼行。”
盧琮介面笑道:“莫非兩位賢弟得到了什麼訊息,不妨說來聽聽!”
顧、張兩人坐下喝了口茶,張庭對他們道:“主考官已經定下來了,是尚書蔣琬。”
盧琮和姜維都笑了起來,盧琮道:“如果是蔣尚書,那就要恭喜顧老弟了。”
顧翰剛住進來時便對他們說過,尚書蔣琬是他們顧家家主的弟子,當年蔣琬曾經拜顧雍為師,顧翰當然是有點炫耀之意,沒想到蔣琬居然當了主考官,他心中也忐忑不安起來,他若去找蔣琬,蔣琬會幫這個忙嗎?他著實沒有一點把握,況且現在去找也晚了。
顧翰嘆了口氣道:“我出門時,家主吩咐不准我麻煩蔣尚書,所以我就沒去,沒想到居然是蔣尚書當主考,現在離考試只有十天,他們應該被隔離了吧!”
姜維笑道:“確實有點可惜了,現在就算不隔離,他也不會見外人了。”
“就是可惜了,而且還是糊名考試,他也不知道我姓顧,我後悔啊!否則蔣尚書一定會給家主這個面子。”
盧琮搖搖頭,“就算他知道也沒有辦法,這次和襄陽考不同,取消了面試,直接一考定前途。”
顧張二人對望一眼,吃驚道:“盧兄此言當真,取消了面試?”
“我也只是聽人說起,應該明天就會公佈。”
顧張二人暗暗叫苦,他們還指望在面試之時,漢王看在他們家族的份上,錄取他們二人,若早知道取消了面試,他們還出去喝什麼酒?
兩人手忙腳亂,取出書卷,開始攻讀起來,盧琮瞟了他們兩人一眼,撇了撇嘴,又翻過身,自己看起書來
十天後,漢國的科舉在長安國子學和未央宮兩地正式舉行,來自天下各地的五萬餘名士子參加了這次規模盛大的考試,考試將考三天,試題分為貼經、做賦和策論三門,最終錄取一百名士子,補充各地官員不足。
事實上,五萬參考計程車子中,至少有一萬人是國子學的學生,其餘四萬人才是來自天下各地的才俊。
漢國對新官員的錄用也並不僅僅是科舉一途,另外還有國子考,也就是國子學生徒透過考核和考試後,也能入仕為吏,所謂考核也就是有沒有曾經幫助官府安置難民等等諸如此類。
透過國子考相對科舉要容易得多,這種入仕方式叫做國子道,前提必須要從地方小吏做起,一步步熬資歷升遷,但最高也只能做到從事或者郡丞,太守一級就沒有資格了,必須要透過科舉才能做到太守甚至相國。
所以很多國子學的學生都不願意參加國子考,而是參加科舉,但對於天下士子而言,進國子學是他們的後路,就算考不上科舉,但前三千名士子還可以選擇進國子學,由官府提供食宿,不用他們花一文錢,進行為期四年的深造,中途還可以隨時參加科舉,何樂而不為?
另外還有一條途徑是從軍,透過考核可以成為文職軍官,也是一步步做上去,但可以不受等級的限制,最高可以當上軍師,轉而為相國,像司馬懿、龐統、法正三名相國就是從軍師轉任而來。
不過對於絕大多數人,成為軍師基本不可能,最多也只能做到參軍或者主薄一級,然後轉為地方太守。
像董允、劉敏、秦宓、周不疑等等,都是從軍職轉為文職,這是一條捷徑,雖是捷徑,卻沒有多少士子選擇,因為一旦通不過文職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