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大嫂還有雅興跑來。”
朱氏嘆息一聲,“若不是為你大哥之事,我也不會這麼冷的天跑出來。”
“大哥怎麼了?”陶湛喝了一口熱茶,神色平靜地問道。
朱氏有些難以啟口,她知道陶湛的脾氣,從不願陶家因她王妃身份獲益,這兩年對陶家雖然好一點,但那也是陶家付出了很大代價的緣故,不過在原則問題上,她卻從不肯鬆口。
朱氏無奈,丈夫求她幫忙,她又不能不說,朱氏只得硬著頭皮道:“你大哥要被調入長安出任少府寺卿一職,你知道嗎?”
“我聽說了,但好像已經定下來了,還有什麼意外嗎?”
“你大哥說,這件事還沒有最後定下來,只是政事堂透過了,漢王殿下還沒批准。”
陶湛不解問道:“那大哥是什麼意思,他不想進京嗎?”
“那倒不是而是是不太妥當。”
“不太妥當?這是什麼意思?”
朱氏嘆了口氣道:“當初他出任靈州經略使,和成都、襄陽的雄郡同等,按照正常的升遷,他應該是升任尚書或者侍中,可現在卻出任少府寺卿,這是大郡太守升遷的位置,所以”
“所以他覺得不公平,他覺得自己應該再升一級,最好能出任相國,對不對?”
陶湛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銀牙緊咬道:“他為什麼一定要升職,難道平職調動就不可以嗎?八年前他還是一個小小的武昌縣尉,既不是天下名士,也不是科舉出身,八年就當上了少府寺卿,難道他還不滿足嗎?”
朱氏感覺到陶湛的滿腔怒火,她滿臉通紅,這卻不是因寒冷,而是心中羞愧,半晌她才低聲道:“你大哥也不至於如此不明事理,只是七相還缺一相,而且中書令一直空缺,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實在是難以放棄這個誘惑。”
陶湛並不知道為什麼七相會缺一相,也不明白中書令為什麼一直空缺,但她畢竟是王妃,要比一般人明白事理,她知道宰相是國之重器,非才智超絕之人不能擔任,而她兄長資質平庸,丈夫對他的評價也只有‘勤勉’二字,比兄長才能高得多的人都不敢奢望,她的兄長卻盯住了,多麼自以為是啊!
就在這時,兒子劉致在門口道:“母親,孩兒可以進來嗎?”
兒子來得正好,陶湛便點點頭,“進來吧!”
劉致走了進來,卻發現舅母也在,連忙跪下施禮,“參見母親,參見舅母!”
朱氏也很喜歡這個外甥,要是平時,她一定會把劉致拉過去,摸摸他的頭,問他學業、身體之類,但今天朱氏心中有事,房間裡的氣氛也比較尷尬,她只得勉強笑了一笑。
陶湛把兒子拉到身邊坐下,笑問道:“你功課做完了?”
劉致點點頭,“已經做完了,孩兒想去冰上玩一玩,特來請示母親。”
“你可以去!”
劉致大喜,起身剛要走,陶湛卻叫住他,笑問道:“你先回答孃的一個問題,再去玩!”
“母親要問什麼?”劉致垂手恭恭敬敬道。
“你現在還天天去政事堂嗎?”
“基本上每天都去。”
“那我問你,為什麼政事堂只有六個相國?為什麼中書令之職一直空缺?”
“真是巧了,今天徐伯父也在和父親談這個問題。”
“那你父親怎麼說?”
劉致有點猶豫,他在政事堂一年多了,已懂得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像涉及相位這種敏感的話題是絕對不能在舅母面前說出來。
陶湛看出兒子的猶豫,便笑道:“你儘管說吧!沒有關係,你舅母不會出去亂說。”
劉致無奈,只得低聲道:“七相是在攻打江東時擴容,父親的本意是,江東一人入相,交州一人入相,這樣完成南方統一,也能平衡地域權力,至於中書令,父親原本想讓賈閣老出任,但賈閣老年事已高,不能再任實職,徐相國就建議,請賈閣老任虛職,實職留給鍾繇,父親也看中了鍾繇,以他的資歷,可以出任中書令。”
陶湛點點頭,“你去吧!”
“孩兒告辭!”
劉致向母親和舅母行一禮,匆匆去了,陶湛也沒有說話,而是慢慢喝茶,朱氏嘆息一聲,“我明白了,你大哥確實有點昏頭,我去告訴他。”
“大嫂,我的意思是希望大哥不要進京,繼續在地方為官,我希望他至少要在一個地方為官五年以上,才有厚積薄發的資本,大嫂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