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喬揭露真相,畢竟張紘是臣子,保護君主的名義也是他的義務。
雖然張紘並不希望大喬說出真相,但他也不會讓王寧的人護衛,雙方再一次僵持在城門口。
就在這時,有士兵大喊:“吳侯駕到!”
孫權親自來了,張紘、大喬和王寧都同時一怔,孫權怎會這麼巧趕來?難道是誰給他報信,不過孫權到來,形勢倒不是變得複雜,反而變得簡單了,王寧不敢做主放大喬走,拼死也要留下大喬,但孫權卻可以放大喬離去,張紘心中立刻有了定計。
孫權是得到緊急稟報,張長史在北城門被校尉王寧率軍襲擊,雙方發生了流血衝突,張長史危在旦夕,孫權以為是王寧為了報復上午張紘彈劾之事,他心中大急,連忙率領侍衛騎馬趕來,張紘和張昭是他最倚重的兩名相國,他絕不願聽到張紘出事的訊息。
孫權衝進城洞,一眼便看見地上的死馬,鮮血流了一地,觸目驚心,他心中頓時恨極了王寧,這個奴才被自己寵壞了,連相國也敢截殺,非要宰了他不可。
孫權快步走進來,大聲喝道:“誰也不準亂動!”
他回頭看見張紘,只見他胳膊上鮮血直流,不知傷情,他心中痛心之極,上前安撫道:“張公,您的傷情如何?”
張紘本來對孫權一肚子的惱火,現在見孫權關心自己傷情,完全是真情流露,不是假裝,他心中的怒火略略消散了,躬身施禮道:“多謝吳侯關心,卑職命大,在王校尉的辣手痛殺之下,居然能活下來,卑職要感謝上天眷顧。”
孫權勃然大怒,回頭怒喝道:“王寧,你好大的狗膽!”
王寧見張紘含糊真相,就像自己要動手殺他一樣,使吳侯誤會了,他心中又氣又急,連忙跪下解釋:“卑職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傷害張長史,請吳侯聽卑職解釋。”
張紘卻不給王寧解釋的機會,他咄咄逼人問道:“王校尉,我的馬是不是你殺,若不是家丁拼死保護,馬車傾翻,我還能活命嗎?難道這不是事實?”
他又回頭對孫權道:“微臣陪同老妻去布金寺燒香,不料王校尉追來,窮兇極惡,殺我馬匹,毀我馬車,欲置我與老妻於死地,只是我命大,逃過一劫,請吳侯替老臣做主!”
就在這時,孫權忽然看見站在一旁的大喬,他頓時呆住了,心念急轉,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王寧不是為了張紘,而是為了追趕大喬。
孫權畢竟是雄才大略之人,儘管他有普通人的**,也有上位者的毒辣,但他的思路和反應都不是一般人能比擬,就像他恨極了劉璟,卻依然能與劉璟稱兄道弟一樣,那種偽裝的本事就連劉璟也望塵莫及,他只是一愣,立刻佯作驚訝道:“大嫂怎麼在這裡?”
大喬噁心他到了極點,她厭惡地扭過頭去,不理睬孫權,張紘卻上前道:“喬夫人這兩天住在我府上,與老妻談論佛法,她們約好今天去江北布金寺燒香敬佛,老臣陪她們一行。”
孫權立刻明白了,張紘這是要護送大喬離去,望著大喬清麗絕倫的姿容,他怎麼捨得防她離去,他不由猶豫起來,王寧在旁邊急忙補充道:“啟稟吳侯,刺客尚未抓住,卑職懷疑刺客有同黨,生怕刺客同黨會對喬夫人和張長史不利,才急急趕來阻攔,只是張長史誤會了,所以發生一點不愉快,卑職絕無冒犯長史之意。”
孫權嘆了口氣對張紘道:“我並不想阻攔長史,只是擔心刺客同黨對我大嫂和長史不利,所以,能不能請長史和夫人晚兩天再去,以保證安全。”
這時,四周看熱鬧的民眾越來越多,足有上萬人,還有不少住在北門附近的江東高官也出現在人群中,比如諸葛瑾、桓階、淩統、徐盛、闞澤等文武高官,今天正好是休日,他們聽說在搜查刺客,便留在家中,不干涉士兵,但聽說張紘出事,大家紛紛趕到城門。
眾人見吳侯也來了,一起上前見禮,這讓孫權倒有點緊張起來,他擔心事情會鬧大,尤其大喬極其剛烈,一旦她說出真相,可就壞事了。
這時,張紘上前向孫權深深行一禮,語重心長道:“吳侯,我們江東先敗於豫章,後又生內訌,導致三吳分裂,對於江東而言,從文臺將軍至今,這是江東前所未有之弱,儼如人之將死,命懸一線,但微臣並沒有氣餒,微臣深信江東還會再復興,因為有吳侯的雄才大略,有百官的忠誠跟隨,吳侯信譽卓著,仁德佈於江東,豈是孫韶、孫賁等兇殘荒淫之輩所能比擬,連曹操、劉璟也贊吳侯為江東英雄,願來江東與吳侯相會,微臣也願意盡心竭力輔助吳侯,只是希望吳侯愛惜自己羽毛,臥薪嚐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