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合老A的地方!”鐵路轉頭背手面對大螢幕,聲音有些大。
袁朗聽了著急起來,上前兩步,“您是知道的,對於一個初上戰場計程車兵來說,有距離擊斃和近身格殺,那完全是兩碼事,他的經歷比其他人都要來的殘酷。”
鐵路不以為意地撇了撇眉毛,“那成才你怎麼說?同樣是近身格殺,他甚至還見了血,可他就沒有上不了訓練場這種從沒出現在A大隊的事!”
袁朗眼角一跳,下意識地反駁,“成才他是不一樣的,不一樣……”至於為什麼不一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行了,這件事你全權負責,一個月後如果他還是這種狀態,那麼就只能讓他打哪兒來回哪兒去了,我們A大隊要不起這樣的兵。”鐵路揮揮手,擺明了是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然後話題突然一轉,“其他人怎麼樣?”
袁朗一愣,馬上意識到了鐵路說的是什麼,“伍六一還好,像他這種保家衛國的信念比性命還重要的兵,心理干預稍微點撥一下就沒事了;至於吳哲,那就更不是問題了,人大碩士智商高情商更高,心理干預小組的專家都差點讓他反干預了。至於成才……”袁朗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面容堅毅又沉靜,眼神複雜,“我只能說,他天生就該是屬於戰場的。”
“哦?”鐵路來了興趣,重新坐回椅子上,示意袁朗繼續說下去。
袁朗幾步走到窗邊,看著外面草地上正踢足球踢得歡的眾老A,慢悠悠地開口,“那小南瓜花對於戰場上的動向,好像生來就有一種別人無法比擬的敏銳,而且對於戰場,他總有種讓人驚訝的熟悉感,就好像他曾經多次出生入死一樣。你不知道,在他踏上戰場的那一刻,全身的氣勢都完全改變了,變得銳利充滿攻擊性,那種壓迫感,讓我這個也算是久經沙場的戰士都覺得脊椎骨發冷,要不是把他從出生到現在的資料全都掌握了,我還真懷疑他是從一線退下來的老將呢。”語調有點兒像是找到寶了的興奮。
鐵路聞言挑挑眉,不作評價,也不出聲兒,任由袁朗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中。
*
許三多雙眼無神地靠在櫃子旁,任由吳哲說破了嘴皮子都不願動彈,成才和伍六一甚至大聲地高吼鋼七連的連歌,那刻在每個鋼七連士兵骨子裡的雄壯聲音也沒能把他的魂兒拉回來,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齊桓從門外進來,一屁股坐在許三多面前的椅子上,對他說:“隊長在訓練場等你,說這不是命令,但他會一直等下去。”
許三多聞言總算有了動靜,哭喪著臉轉向齊桓。
齊桓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去吧,別讓大夥兒為你擔心,看花花那眼睛,人本來漂漂亮亮的桃花眼這幾天為你愁得都熬成了國寶眼。”
“成才哥……”許三多的眼淚流了下來,慢慢地挪到成才的身邊。
成才伸手攬過許三多抱在懷裡,用手不住地輕拍他的後背安撫,“沒事兒,成才哥在這陪著你呢,但這坎兒你總要自己邁過去,自己邁過去,啊?”說完堅定地握著他的肩膀把他推出去,“去訓練場吧,隊長在等你呢。”
許三多拎著鞋子游魂似的蕩了出去,成才和吳哲有些擔心地望著他阿飄一樣的背影,心裡沒底,“隊長能說服他嗎,三呆子太死腦筋了,一旦鑽了牛角尖,想要鑽出來可不容易。”
伍六一走過來搭著成才的肩膀,眉頭微皺,“應該沒事吧……再說了,咱們在這兒瞎擔心也不是個辦法啊。”
吳哲聞言眼睛一亮,腦門上有個燈泡“叮”地閃現,“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
他的主意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認同,於是一群人用上了他們學過的最拿手隱蔽方式,悄悄地追在許三多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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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鋤頭牌竊聽器
袁朗坐在訓練場的小山坡上,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許三多。
“山裡的黃昏,很容易讓人想起舊事,對吧?”
許三多沒有回話,只是敬了個禮愣愣地看著他。
袁朗也沒打算讓許三多接話,管自己說了下去,“我想起一個兵,也是步兵連的偵察兵,他服役的團被人叫老虎團……”
成才、伍六一、齊桓三個人整整齊齊趴在袁朗和許三多所在的小山坡背後,絲毫不在意過往老A們驚奇的眼神,我行我素地幹著偷窺的行當。吳哲暫時沒到位,剛才他走到一半突然說要去寢室拿樣東西,就急急忙忙地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