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而出,住在偏屋的奶孃這時也挑著盞燈籠急急走了過來。當她照見正堂門前躺著的丫鬟身上時,嚇得手一哆嗦,燈籠也摔落在地。
“怎麼回事?”桃夭夭忙上前,撿起燈籠蹲下身一看,嚇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那丫鬟早已氣息全無,死狀極為恐怖。瞪得大大的眼睛如金魚一般鼓著,嘴巴張得老大。桃夭夭深吸了一口氣,將燈籠略往下一移,竟見她脖間儼然有兩顆蠶豆大的小洞,汩汩的鮮血不停地流著,浸溼了大片的宮衣。
“鬼,鬼啊!”奶孃見此情景,早已嚇得不知所措,伏在地上叫了幾聲便昏死過去。
“鬼?鬼有這麼殘忍嗎?”桃夭夭曾在地府遊蕩許久,什麼樣的鬼她沒見過?真正的鬼根本就不會傷人,它們都將自己生前最美的一面呈現出來,力圖博得鬼差們的好感,藉此投個好人家。
扯落鬼皮
她越想越不對勁,心中的懼意早已被好奇所取代,轉頭向窗子那邊望去,正見一隻白影飄飄蕩蕩地徘徊在不遠處。
桃夭夭心中一驚,倏地抓起倒在一邊的油燈向那白影砸去。那白影衣著肥大,但動作極為迅速,輕輕一移便躲過了油燈。
誰知桃夭夭本意非此,丟擲油燈的同時又將頭上的銀簪像擲飛鏢一般甩出,恰恰打中了那白影的腿部。
“嗷,哎呀!”只聽那白影發出一聲慘叫,便要縱身躍牆。
“靠,沒聽過真鬼是這樣叫的!”桃夭夭一聽可來了精神,心中的膽怯瞬間褪去,起身便向那白影撲去。
俗話說狗急也跳牆,更何況是個假鬼了,就在桃夭夭拽到它寬大的袍角時,那白影不知哪來的一股勁,飛身一躍翻過了牆。而桃夭夭手中拽著的,正是那白影的褲子。
“正好拿來當線索,也不知這個時代破案的技術怎麼樣!”桃夭夭將褲子往窗上一搭悻悻地走回院子。不會輕功的壞處就在於,追人或追鬼或被狗追的時候跑得太慢了!
她剛走回房中,便見院外燈火通明,披上衣服走出一看,原來府內的一群侍衛蜂擁而至。唉,現實果真與小說、電視中的一樣,那些個警察與官兵全是馬後炮,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衝得比誰都快。
司馬承宇當晚歇在一名長得與慕容芷若較為相像的妃子房內,半夜忽聽府內一片嘈雜,才知是幽若居出了事情,於是顧不得那妃子的苦苦挽留披衣便衝到了這裡。
見到桃夭夭冷靜地立於正廳,瘦削的身影罩在寬大的衣袍下面,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疼痛。
“芷瑤,你沒事吧?”他衝上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貼在她耳邊喃喃地問。
疑雲重重
“沒事,剛剛有人裝神弄鬼,殺了守夜的丫鬟、嚇壞了奶孃,逃跑的時候落下了褲子,現在正掛在外面的窗子上呢!”
桃夭夭現在是罕見的冷靜,她在想,今晚的事情是不是與白天在木屋見到了那二人有關?為什麼她才住到這裡不多久便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一條褲子當然是查不出什麼來,但這件事對桃夭夭卻是個不小的衝擊。好在她之前親眼見過有人喪生,好在一回生、二回熟,死了個人對她來說已經構不成刺激。
她只不過覺得這府內太過古怪,自從她進府的那天便時常聽下人們在背後議論她,順帶著還提到了已故的瑤妃慕容芷若。
作為慕容芷若的妹妹來說,她覺得下人議論本無可厚非,可這議論久便不讓她起了疑心。這慕容芷若到底是怎麼死的?她不過比真正的慕容芷瑤大了兩歲而已,這正值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時期,而且又頗受承王寵愛的女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死去?
處理了後事之後,承王見她神色不定、精神恍惚,便打消了回房的念頭,他要留下來陪她,或許,她早晚都會是他的人吧!
“慕容芷若到底是怎麼死的?”桃夭夭心內疑雲重重,抬頭直視著司馬承宇的眼睛問。
“她,病逝的!”司馬承宇面色倏地黯淡下來,聲音嘶啞地說道。
“我看未必,指不定是被假鬼害死的呢!”桃夭夭十分篤定地說。
“幾月前慕容家遭難,你姐姐她抑鬱成疾,沒多久便逝去了。大夫說她得的是心病,藥石無所醫。可是聖意難違,本王曾多次面見皇上,卻被他拒之門外。畢竟,你父親得罪了朝中最……”
芷若之死
“依王爺之見,我姐姐果真是病死的嗎?她死前就沒見到什麼異相嗎?慕容家的衰亡不止是得罪朝重臣抑或是後宮寵妃那麼簡單的吧?”看多了那